穆习容听言神色隐隐有所动容,但……这也并非问题最根本的症结所在,只是她实在分身乏术,无法一变为二。
一个在摄政王府里当王妃,另一个又在太医院里当差。
楚偕以为穆习容是不愿意但又不好强硬拒绝,便出声道:“林太医,你这就是为难人家玄大夫了,况且,这么大个事,你应该给足时间让人家好好想想才对,怎么能当场就逼人家给出答案来呢?”
“哦哦哦……”林千健听言一拍脑袋,“老王爷说的对,是老臣糊涂了。”
他又转身对穆习容道:“玄大夫大可不必现在就给我答案,等你心中有了丈量,想明白之时再来告诉我也不迟。”
这是既给对方留了空间,又不至于当场便被拒绝。
穆习容亦点了点头,道:“多谢林大人。”
这林千健看着倒不像是那日宫里那个高御医长一般,想来是个品性不错之人,若她真想入宫见识见识,他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福管事将林千健送走后,穆习容便没多留,也拜别楚老王爷出了王府。
既然宁嵇玉已经看穿了她的身份,她倒也乐得轻松,一路上没做太多遮掩,在客栈里换完装后便回了摄政王府。
她一进怡清院,便瞧见秋风正在门前那棵树叶晕黄的枫树下扫落叶。
春知看见穆习容回来,迎上去为难道:“娘娘,我本不愿让秋风干活,可她偏固执起来,不知道这对她的伤……”
穆习容明了地点了点头,道:“无碍。”
她上前向秋风走过去,嘱咐道:“我知道你想做点事,偶尔做些轻活倒是可以,但做多了便成坏事了,若是手痛了,便停下,明白吗?”
秋风发不出声音,便用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穆习容见此也不再拦着了,她如今干些轻活倒是桩好事,有助于帮助她恢复。
沽月院。
箐玉正拿着解朝露换下的衣物要去清洗,斜刺里忽然闪过一人,箐玉大骇,正要尖叫出声却被人捂住了口鼻。
“是我。”
那人松开手,箐玉转过身,低声诧异道:“邢公子,你回来了?”
邢章右手附在脸上,一把将那层轻薄的人皮面具揭下来,沉声问道:“你们小姐呢?”
“小姐在房里,正要歇下……”箐玉后半句话还没说完,邢章已经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诶……”箐玉见此不禁撇了撇嘴,正是,这邢公子每次都这样。
房里正欲更衣的解朝露听见门外轻响,疑惑道:“箐玉?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朝露,是我。”邢章一把从身后搂住解朝露不盈一握地细腰,呼吸洒在她的耳后。
解朝露反射性地挣扎了一下,后来所幸任由他抱着了,“怎么是你?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快吗?我倒觉得走了许多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概如此吧。”邢章埋头在她肩窝里,低声道。
解朝露推开他的手,蹙眉问道:“你这几个月,躲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