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待王鹏挪近,袁明和迅疾欺身向前出腿,照着王鹏的大脑袋就踹了过去。
咣、咣、咣,连续三脚,王鹏被踹倒在地,向死狗一样仰躺着,张开着大嘴,想叫又不敢叫的,一支手慌忙揉捏着额头上的瞬间起来的大包。
踹完三脚后,袁明和这才长舒一口气,满足地转身坐下,随即挥手让亲兵把王鹏扶起来。
王鹏继续跪着,大气也不敢吭一声。经验告诉他,暴怒中的指挥使大人是不能惹的,哪怕平时给他送过礼也不好使。
“狗日的!你他娘的真是个狗日的!”想到前锋方阵溃逃的狼狈,袁明和的怒气一下又涌上嗓子眼,开口就是骂骂咧咧的。
“是,是,是!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此时,王鹏已经顾上自家老娘了,日就日吧,忙不迭点头应是。
“你个狗日的!你平时练了兵没有?还是光顾着采矿去了?!”看着王鹏的窝囊相,袁明和不由出言讥讽道。在衡州卫,脑瓜子最活,最善经营货殖的当属眼前的这个大鹏鸟了。嗯,今天正好趁机敲打敲打,省得这狗日的过年的时候,又只拿一点点东西来糊弄老子。狗日的,当老子不知道你私采银矿么?
兵没练好是渎职,私自采矿是枉法,妥妥的两顶大帽子!听指挥使这么一提,王鹏满头大汗,眼珠急转,连忙辩解道,“大人,大人明察哩!卑职平素都是照着卫所里的规矩,都是有过校阅的呀!今天这仗没打好,不是弟兄们无能,而是贼寇太厉害呀!大人明察,大人明察呀……”
至于私自采矿,王鹏倒是不怕,都懒得辩解。哼,自己不过是跟桂王府搭上了线,安排一些军士去干活罢了。大头是桂王府拿了,自己跟着喝点汤汤水水而已,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哩!再说了,你姓袁的就没收过我的礼么?你上个月纳妾,老子可是一气就送了一百两银子的呀!
懒得和这滚刀肉多费口舌,袁明和挥手止住了王鹏的自辩,吼道,“狗日的,你给我闭嘴!老子又没说要把你怎么样,你一个劲分辩个啥?说个屁,战阵上打不赢,说啥都白搭!”
“老子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好好整顿队伍,接下来给我继续冲阵!我们衡州卫建卫两百多年了,还没有打不赢的仗!你一个个百户所的给我上!我倒是要看看,这虎山贼究竟有个几斤几两!也让我看看,你们右千户所还能不能打仗?他娘的,人家左千户所昨日可是连破两阵的!”
听指挥使这么一说,王鹏心里在滴血,在骂娘!天见可怜的,刚才我可是把整个千户所里,最最能打的百户所都给拉上去了,豁出命来才旗鼓相当的。结果一个不留神,自己没有及时下令撤回,便给那帮贼寇给吞了。这伙虎山贼这么凶,完全不要命的打法,任神仙也扛不住呀!更何况,咱们千户所,日子过得滋润,谁他娘的愿意呆在这里送命!
王鹏很想把头盔给摘下来,往姓袁的面前一扔,说一句,“要上你上,老子不伺候了!老子家里的银钱比你家都多!”
不过,这只是想想。看着指挥使一脸的杀气,王鹏不敢有半点刺激,连忙应道,“是,是,是!卑职这就去整顿队伍,马上再次冲阵!”
见大鹏鸟这般表态,袁明和没再说啥,挥手示意王鹏离去。
……
见官军一时没有动作,但又没有收兵回营,杨炯的直觉告诉他,今日还有仗打。
昨日的交战,让己方的刀盾兵对抗官军的刀盾兵,虽然没有出现阵势崩溃,或者人员溃逃的情况,但战损比较大,看起来有点得不偿失。
不过,杨炯并不否定自己的决定。他的理念和逻辑很单纯,不敢列堂堂之阵,不敢正面冲阵陷阵,这样的军队永远都只是一帮软骨头。
那么,明知会吃亏,也要以命换命,派出刀盾手去应战,就是要告诉官军,告诉虎头山的兄弟,虎山军是习惯打硬仗的,是敢于打硬仗的。用最简单粗暴直接的打法,去摧毁敌人的战斗意志,让敌人胆寒心怯,这是一支军队更高层面上的胜利,是更长远的胜利。
今日换亲兵队上阵,既是让亲兵队见见血,也是换种打法。大斧头对抗刀盾,显然有些优势,尤其在战斗的初期。杨炯也是想让亲兵队的胜利,给整个虎头山打打气。
看,在大斧头面前,官军若土鸡瓦狗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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