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朴素的茶楼二层窗边,陆绍云的眉头才刚刚因为夏霜寒的解释而舒展开一些,现在,却又再一次锁死了。
“还问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我不想嫁给你,所以才拿子润当挡箭——哎呦,你轻点啊!”被陆绍云攥疼了右手的夏霜寒忍不住轻呼道:“松手,我手指头都被你给夹疼了。”
“想让我松手?你做梦!”陆绍云说着放松了左手的力道,但却始终与夏霜寒十指相扣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随后所有让我误以为你心悦柳子润的言行,其实全都是为了误导我让我死心,以摆脱我们之间的婚约,所以才装出来的啰?”
“是啊。”夏霜寒老实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自己回想一遍,我除了说过我的心上人不是你以外,什么时候亲口承认过我喜欢子润了?当初在潇湘园里,我不是就把我和子润不可能在一起的客观理由全都告诉你了么?”
“......”陆绍云闻听此言,沉默着回忆了往事片刻。随后,他恍然大悟到,当初在潇湘园里的那场对话,确确实实是他先入为主地曲解了夏霜寒所说话语背后的意思,而夏霜寒在夕霞院里拒婚的时候,也的的确确从没说过她喜欢柳子润。
这么说来,难道霜寒和夏翰林之所以没有答应柳家提出的婚事,并不是因为他们为柳家着想,而仅仅只是因为,霜寒的心上人根本不是柳子润?
如此在脑中思索着的陆绍云依旧还是无法完全安下心来,于是他追问道:“那,那两幅挂在真趣阁里的画又是怎么回事?你当初看着那两幅画,笑得既幸福又惆怅是为的什么?”
“幸福是因为被画中人所感,惆怅是因为我还没有意中人,所以很是羡慕罢了。”夏霜寒面带无辜地一摊手,继续道:“还有什么想问的,我们一次性说开吧!”
“那——”陆绍云原本还想问问夏霜寒,她在三月上旬为柳子润买的那一纸包的药是怎么回事。但仔细想一想,友人之间互相关心,送点常用药怎么了,毕竟科举可是关乎命运前途的大事啊!于是,他改口道:“那柳子润高中状元那日,你为什么要吃甜酒酿买醉?你在梦里还哭了你知不知道?”
“那日柳家贺客迎门,我喜静,受不了那么吵,所以很早就出门在外面闲逛了。后来走得时间长了,累了,又刚好位于你那座‘凶宅’附近,所以就进去歇歇脚啰。至于哭了,你不是说我在发酒疯么?发酒疯的人又哭又闹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说,我还抱着你管你叫子润了不成?”
“你根本没发酒疯,怎么可能抱着我管我叫子润?”当然,这话陆绍云是不能说的,不然,就凭他抱着夏霜寒睡了一夜的行为,他的脸今日也定是要开花的。于是,他既憋闷又欣喜地转移话题道:“霜寒你实在是太不厚道了,你知道你把那柳子润当挡箭牌,害得我......”害得我伤心了多久么?
“陆庭轩,我发现你整个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夏霜寒被陆绍云并未说完的指责逗了个哭笑不得:“你想和我在一起,所以你就可以骗你母亲,误导她你是个断袖。我不想嫁进你们定国公府,凭什么就不可以拿子润当挡箭牌?你讲讲道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