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无人的狭长巷子里,夏霜寒的一席话成功地将她面前的这两个家丁给唬住了。
也是,主子蠢,大多数情况下,他的下人也聪明不到哪里去。毕竟,稍微有点本事的下人都自己攀高枝谋前程去了,谁还会跟着个注定成不了气候的主子虚耗生命。
于是,两个本就欺软怕硬的家丁连忙跪地求饶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们当个屁,网开一面放了吧!今日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公子您的厉害。以后,以后我们再也不敢招惹公子您了!”
“我还以为你们会来上一句,‘我上有七旬老母,下有黄口小儿,全家老小就只等着我一个人挣钱养家’呢!”夏霜寒不无嘲讽地看了眼跪地求饶的两个人,随后侧过身抬起头,左右各扫一眼小巷两端,不愿再耽误时间地干脆道:“你们想活命?很简单。”
闻听此言,两人家丁立马知机地打住话头,只跪地仰头等待夏霜寒把话说下去。
“回去告诉你们家三少爷,陆茹倩根本不可能在陆茹惠的婚事上帮到他,想娶陆茹惠,就把陆茹倩扔到一边别管了。徐夫人属意的女婿人选是襄阳王世子苏逸兴,把矛头对准苏逸兴,才是抱得美人归的唯一方法。”至于徐三公子那么个酒囊饭袋敢不敢和苏逸兴正面硬碰硬嘛,这就不是我该管的事情了。
“你们听明白了么?!”夏霜寒气势十足、阴沉冰冷的语调很快就得到了两个家丁的回应,于是......
“想要解药是么?”夏霜寒对着面前两个点头如捣蒜,一脸迫切与渴求的家丁道:“那,你们就自己接好吧!”
话落,夏霜寒把手上那个装着麻痹散的解药的小瓷瓶往空中一拋,趁着两个家丁连滚带爬去接解药的时候,转身从反方向快步走出了这条寂静无人的破败小巷。
“没有无关路人前来碍事可真好啊!”走回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混入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一边在心中嘀咕着一边往前走的夏霜寒,并没有把诸如“徐三公子日后会不会来报复我”,以及“那两个家丁到底会不会如实把话传回去”这样的问题放在心上。
陆茹倩是不敢把女扮男装的夏霜寒的真实身份告诉徐三公子的,这一点,夏霜寒可以肯定。她相信,诸如“姐姐刚才被某某人出言顶撞,所以,请表哥为姐姐出气”,这样的口信才是陆茹倩最有可能让自己的贴身丫头传达给徐三公子的说法。
毕竟,如果知道了夏霜寒的真实身份,徐三公子就算再蠢,也不可能为了陆茹倩的一句话就去得罪陆茹惠即将过门的嫂子。他那个欺软怕硬的,根本不敢招惹陆绍云。所以,并不知道夏霜寒的真实身份的徐三公子,是根本不可能在日后找她算账的。
至于那两个家丁会不会如实把口信带回去,夏霜寒相信他们一定会。
只要能提供关于陆茹惠的消息,且能证明该消息确实真实有效,徐三公子对消息提供者的打赏从来都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