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二这个人我看已经没有必要再去谈论他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们该怎样扭转现在的局面?”虾皮敲着桌子道。
刘存明道:“没办法了,咱们还是想法筹集资金为可司请律师吧。”
“噼啪——”电火花骤然爆闪,仿佛如黑夜里燃放的烟花。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道:“怎么回事?谁在屋里放烟花?”
“不是烟花,是电视机烧了!”田小兵惊呼道。
众人扭头一看,果见电视机已经没有了图像,还有青烟从机壳后面冒出。
“哎呀,电视机会爆炸的,快跑!”陈献忠骇得两腿战战、几欲先走。
“跑什么?快看!”但他的衣领却被刘存明用肥手捏住,就象捏住了一只小猫咪的顶瓜皮,他无论怎样都挣扎不脱了。
只见刚才已经没有了图像的电视机屏幕竟然又亮了起来,接着出现了一张模糊不清的脸——一张女人的脸,只能大致看见轮廓,却看不清脸面。
“啊,这是怎么回事?”刘存明也骇得嚎叫了一声,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词——鬼!
虾皮等人也都怔住了,不明白已经烧毁了的电视机怎么还会出现图像?
舒文还真怕电视机会发生变化,忙冲到墙边一把拔掉了电视机的电源线。但电视机仍然亮着,那张女人的脸也没有消失。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存明的头大得象一只南瓜。
田小兵解释道:“电视机断电后,电子仍然会在电视机内维持片刻的流动,图像也就会在屏幕上停留一段时间。”
众人便惴惴不安地等待着,等待着那图像的最终消失。
然而几分钟过去了,那图像仍然没有消失。众人都面面相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两个女孩子邓莉和刘莲青更是骇得浑身打颤。
刘存明上前仔细看了看那图像道:“这不象是刚才电视里的播音员,倒象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舒文也看了看那图像道:“不错,这不是刚才的那个播音员,刚才的播音员是男的,而这个图像却是女的!”
“不用说了,肯定是鬼!”陈献忠崩溃般地嚎叫道。
“等一等——”虾皮盯着那图像看了一阵,忽然间只觉得一股恐惧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他倒退了几步,用手指着电视机,结结巴巴道,“这是……这是向……向……”
“向秋玲!”田小兵接口道。
“啊?是她?”刘存明和陈献忠更加屁滚尿流起来。
“这的确是她,千真万确是她!”田小兵十分肯定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向以“唯物主义者”自居的虾皮这回也着实吓得不轻,不但脸色骇成了绿色,连头发都一根根指了起来——看来他已经由一名“唯物主义者”彻底变成了一名“唯心主义者”。此刻他也不再怀疑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他压制住内心的惊慌,冲着电视机里的图像道:“向……向姑娘,我们和你无怨无仇,你不要来吓我们好不好?”
“看,她流泪了!”刘存明忽然又发出一声怪叫。
众人仔细一看,果见那女人的左边眼角滴下了一滴眼泪,那眼泪是红色的,与其说是泪,还不如说是血!那滴血慢慢地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最后坠落到了屏幕的底部。这时,一个更骇异的景象出现了!
只见从屏幕的底部竟慢慢地泛起了一股红色的血浪,这血浪不断地往屏幕上方涨去,直至最后将整个屏幕都覆盖住,那张女人的脸自然也被完全覆盖住了。但这满屏幕的血红比刚才的人脸更令众人感到毛骨悚然。
众人正在骇异这令人窒息的景象时,却见那满屏幕的血红又凝成了一个个的小方块——那小方块就象无数的小虫子在那里横来竖爬,到最后这些小虫子完全交错粘连到了一起,竟然成了一行行的如同自动打在屏幕上的字!
虾皮麻着头皮读完了这些字,只觉得浑身都如同掉在了冰窖里一般……
再说杨浩,躺在看守所的一间狭小房间里,眼睛望着天花板,整个人都象傻了一样。他已经从审讯他的警官那里得知了他的“犯罪事实”升级的通报,他并且得到了那警官的“恭喜”,那警官“恭喜”他说,他马上就会被押赴北京,等待最高法官的审讯,他的最终结果也将是最高法院对他死刑的宣判。他这种“人渣”将会在地狱里找到很好的归宿!
杨浩听了除了无语还是无语。他现在倒希望法院快点宣判他,他好去和唐金花、龙芸、谢燕她们在阴间相会。他真的希望民间传说中的阴间能够真真实实的存在,那么他在阴间也将不会感到寂寞。
忽然房门上的一个小窗户打开了,看守他的警察的胖脸出现在了小窗口。那胖警察皮笑肉不笑道:“小子,你的朋友来看你了。”
“我的朋友?”杨浩的脑子里半天才有了一点点反应,关了这么些天,他连感觉都有些麻木了。
接待室里,杨浩看见了坐在铁窗对面的虾皮。
虾皮的神情肃穆,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悲伤。他只是将面前的一个大包袱递给了杨浩,然后说了些不着边际的废话,什么要相信政府啊,什么家人都很好,叫他不要挂念啊之类。杨浩虽然被关了这么多天,脑子都有些迟钝了,但还没有白痴到那一步,会认为虾皮说的是真心话。他从虾皮闪烁不定的眼神里就知道虾皮一定是想向他传达什么意思,但当着公安人员的面,虾皮自然是不好明着说出来,只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过他还是有点埋怨虾皮:“虾皮啊,你到底想说什么呢?你是要叫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吗?”当然这些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念叨而已。
虾皮最后拍了拍那个大包袱,说道:“这是几件衣服,这件衬衣的领子虽然硬了点,但是你不要嫌弃,你要仔细捏一捏,把不平的地方揉正——现在家里穷,有这些衣服穿就算不错了,还有这个手电筒,你上厕所的时候照一下路,别摔着了。”
杨浩越听越糊涂,虽然他知道虾皮有点象唐僧爱唠叨,但也不至于说出这么不着边际的话吧?那件衬衣倒也罢了,现在是夏天,正是穿衬衣的时候,可是他送进来一把手电筒是什么意思?还上厕所时照一下路?他关在闷子里,上厕所时自然是打个报告,然后由守卫押着他去解手,看守所的厕所虽然条件比较简陋(只有蹲坑,没有抽水马桶),可照明的电灯也还是有的,根本就用不着手电筒,虾皮送支手电筒来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虾皮又说了些废话便回去了,杨浩则拧着那个包袱由守卫押着回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