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武装人员也各自从掩蔽的地方向杨浩他们开枪还击,但是打完一枪后他们立刻又藏了起来。
“打!”唐军和衡其也完成了一轮射击。
双方隔着一块百多米宽的开阔地展开了一场躲猫猫似的对射。即你打一枪又赶快藏起来、我打一枪也赶快藏起来,进行的几乎是不照面的射击。
杨浩笑道:“这群武装人员看来也怕死得很!安妮,你和唐军、衡其他们先撤,我掩护!”
唐军等人道:“那怎么行,要撤一起撤!”
安妮道:“还是互相交替掩护,边打边撤吧。”
“好。”众人都表示同意。
于是四人交替掩护着慢慢向山坡上方的树林退去。由于四人的枪法都还可以,因此威慑力自然也不小,那些武装人员虽然看着他们在往后撤,却也不敢贸然冲锋追击。杨浩的心情更加轻松了,一边射击一边笑道:“这些武装分子也不过如此,都是怕死的熊包,看来他们拿咱们没辙……”
话音未落,空中忽然传来了骇人的呜咽声!
杨浩抬头好奇地张望道:“这是什么声音?这么鸣鸣咽咽的?”
安妮却骇得变了脸色,大叫道:“小心,是迫击炮弹!”
杨浩却仍然漫不经心道:“弹着点是在后面吧。”
“不,就在这里!”安妮惊呼一声鱼跃而起,抱住杨浩滚到了一块大石头背后……
“轰!”炮弹掉在石头前面爆炸了,霎时火光迸溅、黑烟四起,炸起的尘土碎石被气浪掀过了大石头“哗啦啦”地落在了二人的背上,几乎将二人埋住。
“可司!”唐军、衡其一齐惊呼出声。
杨浩抖掉头上的尘土,将趴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的安妮摇了摇道:“安妮,你怎么样?”
安妮睁开眼睛,冲他摇了摇头,胸前的两团肉仍然紧贴在杨浩身上。
这时,呜呜声又响了起来。
“快躲开!”安妮抱着杨浩又是一个翻滚,滚到了另一个低凹之处。
“轰!”他们刚才躺着的地方又被炮弹给击中了,炸得土石横飞、硝烟弥漫。不待他们喘口气,周围又落下了好几颗炮弹,整个山坡几乎都给炸起的土石碎屑给遮盖住了。
杨浩被呛得连声咳嗽:“快撤!”拉着安妮树林方向屁滚尿流地逃去。
“哒哒哒……”武装人员的子弹也跟着飞了过来。在炮火的撑腰下,他们的胆子似乎也壮了许多。
不过由于炸起的硝烟太多,几乎形成了一片连贯的雾气,整个山坡的能见度也变得很低,武装人员并不能很好地瞄准射击,只是向着雾气内乱打。
硝烟中,从斜后方跑来了两个身影,杨浩急忙拉动了枪栓,却听得一个声音叫道:“别开枪,是我们!”
杨浩仔细一看,原来是唐军和衡其。
这时,呜呜声又响了起来。
安妮急忙喝道:“卧倒!”四个人几乎是同时扑倒在地上。
“轰轰轰轰”在他们的周围立刻又炸起了一团团的气浪,这些气浪同前面的迭加在一起,使得整个山坡都成了烟与火、土与尘的世界。
等爆炸声稍停,四个人爬起来又跑。终于渐渐靠近了那片树林。
衡其回头骂道:“只会打炮欺负人,有种跟大爷一对一对枪!”
唐军则叹道:“他们的火力太猛了,咱们跟他们硬顶只有吃亏的份!”
杨浩也没有了刚才的自信。气喘如牛道:“妈的,他们打‘不对称战争’,算什么本事?如果给我一门炮,我也能炸得他们屁滚尿流!”
唐军道:“其实还得感谢他们这一顿乱轰,他们虽然打得我们很狼狈,但炮弹炸起的烟雾也给我们的逃跑提供了很好的掩蔽,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别说废话了,快点冲入树林!”杨浩回头看了一眼,见硝烟中隐隐似有人影逼近,忙吆喝道。
“哒哒哒”果然有子弹扫射了过来,看来追击者和他们的距离又拉近了。
杨浩道:“妈的,不给他们点厉害尝尝,他们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他端起枪,朝后面射击了起来。这一回他不再是对着旁边的空地打,而是直接对着人去。他认为,对着旁边打,不但没有让那些追击者生出感激之情,反而娇惯了他们,认为杨浩他们的枪法差,打不着他们。
“呯!”一个家伙的肚子中了一枪,怪叫一声倒在了地上。那些追击者慌忙又趴到了地上。接着呼叫火力支援……
很快,炮弹又飞了过来,杨浩他们的周围又炸起了一团团的烟柱。有一棵小树还被炸得燃起了火。
杨浩将脑袋从土里露出来,大叫道:“他们的炮打得太准了,能不能把他们的炮手干掉?”
衡其自告奋勇道:“我去干掉他!”
说着朝手心里吐了一点唾液,然后三爬两爬爬上了一棵大树,象个猴子样的骑在树杈上,冲下面叫道:“快把枪给我递上来!”
杨浩将枪递给了他道:“你有把握吗?”
衡其得意洋洋道:“只要让我看见龟孙子在哪里,我就能一枪搞掉他!”
杨浩道:“你先别吹牛皮,你真的有把握?”
衡其道:“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你看我怎么将他的脑袋敲成大西瓜!”
杨浩寻思让他试试也好,便对唐军和安妮道:“我们掩护他!”三个人各自找了一个地点隐蔽起来,打算对武装分子进行阻击。
此时硝烟很浓,如果借着这阵硝烟的掩护赶紧溜的话也许这时已经逃进树林里了。由于衡其要逞能去打对方的炮手,众人不得不停在了这里,把逃跑的时机给耽误了。
几分钟后,硝烟渐渐散去了,衡其在树上也看清楚了对方炮手的位置。只见有五六个武装分子在操纵着三门迫击炮,另有两个人似乎扛着火箭筒或者反坦克导弹发射架,还有一堆人操纵着一门很怪的武器,不知道是枪还是炮。说是枪吧,那口径至少有四十毫米,这么大的口径应该归为炮。但说是炮吧,它发射的又是子弹,而且还用弹链串连着,象是一挺用弹链供弹的重机枪。只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口径、这么古怪的机枪。
除了这些操纵重武器的人外,便是一大堆趴在草丛里的散兵了。这些散兵少说也有七、八十个,样子象白人又象黑人。但是服装却五花八门,有人穿着西装夹克牛仔,有的人则缠着阿拉伯式的头巾,还有的人则穿着非洲黑人喜欢穿的花格子衣服。因此,从他们复杂的成分以及不统一的着装来看,他们不是政府军,而是非政府武装。不过,衡其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他只是把他的发现告诉了呆在树下的杨浩。
杨浩也不知道衡其看到的那挺机枪是什么玩意,忙问安妮道:“安妮,瓦磁贼死(那是什么)?”
安妮有点哭笑不得道:“杨,我求你别再说什么‘瓦磁贼死’了,你直接问我不行吗?”
杨浩搔了搔花岗岩脑袋道:“对不起,我的老毛病又犯了——那是什么?”
“你是指那挺机枪吗?那叫榴弹机枪,发射的是榴弹。”安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