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皮道:“看来要想可司的眉头能够舒展,还是得上那道‘猛菜’。”拍了拍手道,“衡其,上菜!”
衡其心领神会道:“好咧。”只见他起身,也不知在哪按了一下,一扇石壁忽然亮了起来。杨浩仔细一看,原来那竟是一面屏幕。接着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图像,是一个白衣丽人。那冷如霜的容颜、那眼角边含着的淡淡哀愁,那微翘的唇角、那勾魂的酒窝……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熟悉。
“浩,别来无恙?”就在杨浩正在发楞、发痴、发怔的时候,那屏幕上的丽人竟对杨浩说话了。
“你是春玲……不对,你是秋玲?”杨浩的脑中忽然如遭雷击!出现在屏幕上的无疑是向氏姐妹中的一人。但两人称呼他的口气还是有区别的,即向春玲称呼他为“杨大哥”,而称呼他为“浩”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向秋玲!
屏幕上的丽人泪花中含着笑意:“是的,我是秋玲。”
杨浩做梦也想不到会这里见到向秋玲。他踉跄着扑上去道:“秋玲,你在哪里?你在和我进行双向视频通话吗?”
“不是双向视频通话,我不在你们的世界,我在我的世界里……我这是用磁场转换为影像信息在和你交流,你看到的只是我的虚拟影像……”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你只是虚拟影像?”杨浩整个人又呆住了。
“浩,不要难过,其实我能做到用虚拟影像和你交流,已经算是一个很不错的结果了,这一切要感谢你们的努力,我才能够做到这一步……”
“秋玲,对不起,我没有保存好你的肉身、我没有保护好‘阴山魔珏’和‘天宝’,致使对你的复苏计划功败垂成……”
“浩,不要难过,也许这就是天意,是上天的意愿,是无法违背的……”
“不,什么上天的意愿,狗屁!我只要你复苏!我只要你回到我的身边……”杨浩忽然赤红着眼睛大声咆哮道。
“浩,你冷静点,事情已经这样了就顺其自然吧,我唯一感到遗憾的是就是不能还你九十三个吻……”向秋玲的神色也似喜似悲,但终归还是比较平静。
“不,我无能、我痛苦呀,唐老师、芸芸、阿燕、虹虹,还有你姐姐,我不能保护好她们,我不能为她们报仇,我痛苦呀!”
“浩,你要想明白一件事,这世上有生就有死,有聚就有分,有合就有离,我们不能因为生、聚、合就喜,死、分、离就悲,平静地面对生活、享受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唐姐她们虽然离你而去,但她们的爱仍留在人间,这就已经足够了,如果你一定要强人力不能为之事,只有徒增烦恼。何况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不能因私而废公、因情而忘理……”
“秋玲,你出现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对吗?”
“浩,听到你问我这句话时我真的很高兴,因为你终于记起了自己的责任。”向秋玲苍白的脸上绽开了一丝笑容。
“我的责任?”杨浩微微一楞。在这一刹那,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还肩负着什么责任,有的只是一种冥冥中的意识。既然向秋玲如此说,他也只好就坡下驴。
“我知道,这些天来发生的事一定让你感到困惑和迷茫,我一定会为你详细解答的。不过,现在你还是先吃饭吧,不要让你的朋友们久等了。”向秋玲说完,影像渐渐消失了,又只剩下了一面冷冰冰的石壁。
“向姑娘说得对,你还是先吃饭吧。”虾皮拉着杨浩坐下道。
“吃饭、吃饭!”衡其端起饭碗,也在一迭声地高叫。
“吃饭?你忘了咱们这些人坐到一桌来是干什么的了?”龙运鹏一把端掉了衡其的饭碗。
衡其晃了晃花岗岩脑袋,不好意思道:“哎呀,真是不好意西、不好意西,我把这事都忘了。”
“不好意西是什么?舌头伸不直吗?”朱凤练哂道。
“罚酒三杯!”大头晃动着榆木疙瘩脑袋大叫道。
“对,该罚、该罚!”谢可、刘勇等“酒鬼”一齐起哄道。
“嗬嗬,这真是座山雕的百鸡宴,群魔乱舞啊!我衡其喝酒哪次输给过你们?罚酒三杯就能吓到我了?”衡其松开衬衣钮扣露出毛茸茸的胸毛眉飞色舞道。
龙运鹏筛满了三杯酒推到衡其面前道:“牛皮先不要吹,喝了三杯马尿才能相信你是真是假,才能看出你是龙是蛇还是小泥鳅!”
朱凤练道:“我看他就是我裤兜里的毛毛虫!”
“啪!”衡其一连饮尽了三杯酒,重重地一拍桌子,鼻孔凑到朱凤练的嘴前:“我老周是不是毛毛虫?”
朱凤练慌忙退缩道:“你不是毛毛虫,你是老虫!”老虫即是民间对老虎的称谓,也有叫大虫的,都是指的老虎。
衡其的脸上却怒气不减:“谁是毛毛虫?”
“我是毛毛虫、我是毛毛虫……”
“衡其,你小子别得理不饶人,你划出道来,今天晚上这个酒怎么个喝法?”
“老规矩,每人先饮光面前三杯酒,再按长幼秩序行拳,直到全部放倒为止!”
“对,会喝酒的都要来!”谢可大叫道。
“那虾皮、农民、黄跑跑你们也坐过来,你们这些‘酒鬼’一个也不许躲奸!”衡其吆喝道。
虾皮和农民一齐摇手道:“我们就免了,还是你们自己那一桌人喝吧。”
“那黄跑跑呢?”谢可看向黄跑跑道。
黄跑跑坐在一群女生中间,正斯文地夹着菜往嘴里送,一听到谢可在叫他,同样也是摇着花岗岩脑袋道:“我……‘朕’就免了吧,‘朕’还是同我的‘爱妃’们斯斯文文地吃,划拳太粗鲁了。”
“黄跑跑,谁封你为‘朕’了?给我叉过来!”衡其吆喝道。
谢可和大头立刻将黄跑跑拽了过来。黄跑跑拼命挣扎道:“我不喝呀、我不喝呀……”
龙运鹏笑道:“你这腔调有点象是喜儿不肯去黄世仁家呢‘我不去呀、我不去呀’……”
“不喝也得喝!我老周就是掌壶师,负责给各位筛酒,保证不偏不倚、公正廉明!另外请庭卫兄当执法师,监督行拳情况,凡有弄虚作假者、请人代喝者、无故不喝者一律罚酒三杯!大家有什么话说?”
众人都道:“没什么说的。”
于是就清了长幼秩序,并按这个次序重新归了座,然后规定了行拳的次序,由最年幼者向年长者开始行拳,同时一律以“大哥”和“小弟”相称。在这一桌中,龙庭卫年纪最长,理所当然做了“龙头大哥”,其余依次是衡其、龙运鹏、朱凤练、易志雄、江勇、谢可、黄跑跑、陈汉奸、王显平、段建明和大头。
每人喝了三杯酒后,便开始行拳。一时间唾沫横飞、声嘶力竭、吼声连连、群魔乱舞,酒水乱飞、乌烟瘴气,酒味、烟味、屁味、汗味充斥着人们的鼻膜,饭菜的香味早就被这些怪味给压了下去。但这些人却不管不顾,仍是不停地挥动着手指出拳,直喊得声音嘶哑、或者被彻底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