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你怎么了?”忆儿不明白杨浩为什么会以这么一种古怪的眼光瞅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了似的,她心里不由有些害怕起来。
杨浩忽然叹息了一声道:“‘虹虹’,你放心,我永远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永远也不会!”
忆儿似乎也从杨浩的眼睛里读懂了什么,幽幽道:“可司,你也放心,我也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也不会!”
唐金花看了杨浩一眼,又看了忆儿一眼,忽然道:“可司,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其实我们的技术是可以做到尽善尽美的。”
杨浩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忙宽松地一笑道:“不错,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你们在说什么?”忆儿仍然不明白两人说的话。
这时唐金花将那个东西又交到了杨浩手里:“可司,你还是带着这个吧,也许哪一天会用得着。”
杨浩脸皮一红道:“唐老师,你又在调侃我了……”
唐金花正色道:“可司,我发现你一直在勉强你自己,这样也太委屈了,有时候,当面对这些事的时候,你还是顺其自然吧,没有人会责怪你,你也不必背这么重的包袱。在这个世界上你要想学清高那是学不来的,如果你一定要认为举世皆醉你独醒、举世皆浊你独清的话,那你真是太憋屈你自己了。”
杨浩点点头,微笑道:“是的,我确实不必扮清高,但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纯粹的、持久的爱情。”
唐金花也微笑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才用你手上的这个东西呢?”
杨浩凝视着那个粉红色的“汽球”,微笑道:“我想会有用上它的那一天的。”
唐金花幽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世界上的男人都象你这样就好了,那这个世界一定纯粹、高尚许多。”
“不,我不想。这个世界上的男人为什么都要象我?难道人人都要当清心寡欲的‘和尚’?大家都是凡夫俗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比如说这个东西,想用的时候就把它用掉。但是在用掉它之前,一定要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负起一段应该负起的责任,而不要让世界上又多一段旷男怨女的悲剧。”杨浩低沉而严肃道。
“你呀真是一个‘圣人’,可以‘修仙成佛’了。”唐金花叹道。
“呵——,我好困呀。”忆儿打了一个呵欠,软绵绵地倒在了杨浩的身上,不一会便睡着了。
杨浩为了让她睡得舒服一点,只得将她卸到了自己的怀里,让她的头枕着自己的大腿睡——这样她会睡得比较舒服。不过杨浩的大腿却要受累了。
唐金花轻声道:“你也睡一会吧,我来放哨。”
杨浩点点头,也打起了瞌睡。唐金花则拿过了他的枪,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养猪场公司大楼的基地里,向秋玲已经将那些铲起来的肉渣用一个个的透明塑胶袋装好,并编了号,每个号码上都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她让黄跑跑夫妻把这些塑胶袋全部搬到地下室里,放在一个画着八卦阴阳鱼的大圆盘上,大圆盘的四周点着八十一根白色的小蜡烛,然后她就坐在这些塑胶袋的中间,开始盘腿打坐。在打坐之前,她交待黄跑跑两口子道:“我要闭关三天,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你们要给我护法。”
黄跑跑头大道:“我们本事低微,哪里能护得了法啊?”
“你放心,不用你们去和来袭的敌人的厮杀,我在公司外面已经布置了三道结界,任何外敌都无法侵入。你们只需帮我看着小老鼠之类的小东西不要跑到地下室里来就可以了。因为小老鼠会弄坏蜡烛,如果烛光熄灭,就会影响到我发功,后果便是无法聚拢这些复生者的磁场。你明白吗?”
黄跑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一点点,可还是有点不明白,这些蜡烛到底有什么用呢?”
“这些蜡烛是用我巫族的‘灵虫’吐出的蜡油做成的,这种‘灵虫’是来自天外的物体,它有强大的凝聚生物场的作用,当然,我一直把这些叫做灵魂。其实说它们是灵魂也不为过,人若没有这些灵魂,只是一具躯壳而已。你现在明白了吗?”
黄跑跑还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其实他的内心还是不明白,但他怕向秋玲看不起,同时也怕高伟珍鄙夷他,因此才不懂装懂地说“明白了”。
向秋玲笑了笑,对他两口子道:“好了,你们出去吧,切记,一定不能让小老鼠进来。”
黄跑跑问道:“那我们把大门关上,小老鼠不是就进不来了吗?”
向秋玲摇头道:“灵烛需采补天地之灵气,若关上大门,便会阻隔天地灵气的进入。”
黄跑跑只觉得向秋玲越说越玄了,但他也实在懂不了这么多,只好摇晃着花岗岩脑袋,拉着高伟珍走了出去。
白天黄跑跑还算勤快,拿着一根大棒子,不停地在地下室的门口走来走去,严防那些小老鼠混进去。高伟珍则去给他做饭吃。
到了晚上,黄跑跑挥舞了一天的木棒也挥累了,便扛了一张懒竹椅坐在地下室的门口,所谓懒竹椅也就是一种可以坐也可以躺着睡觉的椅子,人只要坐在这种椅子上便会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因此也被人称作“懒竹椅”。
“跑跑,吃饭了。”高伟珍给他端来了可口的饭菜。黄跑跑一边吃,一边摇头晃脑道:“高傻妞,你说我黄跑跑是不是傻人有傻福啊?摊上你这么个漂亮妞,还会做这么好吃的饭菜,真是爽歪歪。”
“快吃饭吧,别摇晃你那花岗岩脑袋了。什么‘傻人有傻福’?我也不知道几时瞎了眼睛,看上了你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冒!”高伟珍哂道。
黄跑跑恬不知耻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大智若愚吗?我的傻其实都是装出来的,要不然,怎么虾皮他们全都完蛋了,咱们两口子怎么却活了下来?还多亏了我这颗聪明的脑袋,懂得会找地方藏起来,要不然咱们现在也只是一堆碎肉渣!”
“你别吹牛了,我看你是大愚若智才对!”
“好好好,我是大愚若智、大愚若智,其实豆腐一碗、一碗豆腐,大愚若智和大智若愚还不是一样,连字都没少?只是颠倒了一下顺序而已。”
“真的一样吗?怪不得人家都说你是个傻冒!”高伟珍笑得没有了力气。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段时间也正是杨浩回到了沽溪村里、同众姝吃晚饭的时候),黄跑跑也已经吃完了饭,他用袖子一抹油光光的嘴巴,借着昏黄的路灯傻呼呼地看着高伟珍直笑。
高伟珍奇怪道:“跑跑,你笑什么?”
黄跑跑学着《西游记》里猪八戒的口气道:“‘娘子’,你真好看。”
高伟珍白了他一眼:“去,你少来这一套。”
“‘娘子’,我是说真的,你真的很好看,就象高老庄里的高翠兰,也就是猪八戒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