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往上撑起来了一下,以减轻对下面物体的压力,然后失声问道:“是黄跑跑吗?”
黄跑跑在下面应道:“是我……我死了没有啊?”
杨浩又好笑又好气道:“你死了还会说话吗?你是怎么掉到这个缝隙里来的?”
黄跑跑吱吱唔唔道:“我也不明白怎么就掉到这缝隙里来了,那些怪物太可怕了,它们要吃我的肉呢,我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你还算掉在这里面来了,要不然你现在就去了枉死城了!”
“可司,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黄跑跑起着哭腔道。
“如果你有活着的信念,你就不会死!你明白吗?”
“可司,你别跟我说那些抽象的东西好不好?我就不相信,有了信念,我就不会死了?”黄跑跑唉声叹气道。
“当然!信念就是支柱!它可以支撑着你有活下去的愿望,它可以使你打起精神而憧憬美好的生活,使你千方百计想要活下去!当你没有了信念,那么你也就没有了支柱和动力。俗话说得好:‘哀莫大于心死’。一个人的心死了,那么纵然有灵丹妙药也断难救活!所以你现在必须要有一种活下去的信念,有了这种信念,你就一定会告诫自己‘挺住、挺住’!那么你全身的肌肉都不会放松,你就也不会放弃生的愿望,那么你就有可能坚持到救援的人到来!”
“可司,你的话真的好深奥,我一点也听不懂……”
“听不懂就不要再废话了,好好地养足精神吧,你要相信我们的同伴会来救我们的!”
“可司,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真的认为我这人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已经无可救药?”
“胡说!我什么时候认为你已经无可救药?我不是常说你是我们的福将吗?我如果认为你已经不可救药,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称你为福将?还会一次次地同意你参加我们的行动?”
“可是,我真的每次都把事情办得很糟,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白痴、傻二!”
“黄跑跑,你这个人其实还是有优点的,只不过,你总是不会发扬自己的优点,总要把事情办得很糟,你还特别爱逞能!说得不客气点,这就叫不自量力!你只要少出头、少逞能,那么你就会避免犯很多错误!那时候看还有谁敢说你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司,你知道,我有时候好表现,其实是想证明自己……”
“我知道。但是你越是心急,越是适得其反,所以有些事,你不必抢着出头想证明自己!你只要少犯错误,就算是最大的证明了自己!”
“可是,我就是改不了爱出头的毛病啊……”
“你一定要改!”杨浩斩钉截铁道。
再说当那只老怪钩着杨浩飞到了巢穴上的时候,董泽贵等人都骇呆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每个人都象傻瓜一样大张着嘴,死死地盯着那怪物的巢穴,脑子里几乎全是一片空白……
忽然冬香和阿姗等人从另一边转了过来,冲他们大叫道:“你们发什么傻?快救可司啊!”
董泽贵等人受到冬香和阿姗的棒喝后才清醒了过来,互相对望了一眼道:“我们该怎么办?”
“你们用缆绳缠住它的四肢,我们来将它击毙!”衡其也端着枪来到了众人面前道。
董泽贵点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
这时,那老怪振动着翅膀又飞了下来,搧动翅膀所引起的气流仿佛是刮起了一阵大风,众人全被这阵风吹得东摇西晃、步履不稳。
“大家稳住了,准备甩出缆绳!”农民也发号施令道。
“扑达达”那怪物的翅膀差点打到了农民的头上,慌得农民一个趔趄几乎跌了个狗吃屎。
“你们必须要开火掩护我们!”董泽贵连忙扶住了农民,同时向衡其等人大声叫道。
衡其等人连忙勾动枪机瞄准那怪物射击了起来:“哒哒哒……”
子弹暴雨般地倾泻向那怪物。
但那怪物的翅膀却很有力,只见在它密集的振动频率下,几乎所有的子弹全部被它挡了开去。
“缠住它的翅膀、缠住它的翅膀!”衡其一边开火,一边冲董泽贵等人叫道。
董泽贵等人几乎是同时甩出了手中的缆绳。但没有一个人的缆绳能够甩到那怪物的身上,或者缠住它的身体,几乎全落了空。
而那怪物飞行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几乎就在众人的头顶上不停地盘桓飞旋,不仅翅膀搧得激烈,那爪子也不断地抓向众人,慌得众人忙不迭地地躲闪着它的爪子,开枪和抛射出缆绳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忽然衡其感到头上被一个什么物体给砸中了,只觉得又湿又粘,还有一股恶心的臭味。他不用猜也知道这是什么,喉咙里顿时涌上了一股胃水,差一点就呕了出来。但被他拼命忍住了。
他冲着空中的怪物大叫一声道:“你狗日的还会拉屎撒尿啊!爷爷今天一定要干了你!”
说话间,又有一坨“屎弹”向他飞了过来,正打在他的左脸颊上,那屎末差点都溅到了他的嘴巴里。
龙运鹏叫道:“臭小子别张大着嘴巴只顾说话,小心它把屎拉到你的嘴巴里!”
“你胡说!”衡其禁不住张口骂了一声。然而他才一张口,右边脸颊靠近嘴巴的地方又挨了一颗“屎弹”,那“屎弹”少说也有一颗鸡蛋那么大,打在脸上虽然不疼,但那质量少说也有五六十克,扩散开来就是一大团“屎粑粑”。这玩意的味也胜过了任何大便或者狗屎,臭得衡其几乎窒息了过去。
他吸取了教训,不敢再大张着嘴巴吆喝了。而其他的人也几乎同样挨了“屎弹”的攻击,每个人几乎都被一颗“屎弹”打中了脑门或者脸颊,就连两位美女都不例外。
最后还是农民奋不顾身地迎着“屎弹”的攻击,甩出缆绳缠住了怪物的双腿,降低了它的动作幅度。董泽贵等人的缆绳也终于能够顺利地甩出,分别缠住了怪物的翅膀和身体的其他部位。衡其等人枪里的子弹也终于打进了怪物的身体里……
一阵乱枪过后,怪物笨重的身躯“啪嗒”倒在了平台上,它的心肝肺什么的已经全部被打烂,估计是活不成了。但它的眼睛仍圆睁着,死死地盯着众人,那一股暴戾之光仍然令人不寒而栗!
“好了,现在不用管这个家伙了,咱们赶快把可司他们救出来吧。”农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臭汗说道。
二十多分钟后,杨浩和黄跑跑被从柱子间的缝隙里救了出来,两人都快被缝隙挤扁了,不过还算好,并没有其他的什么大碍。
此刻众人也都累趴下了,便提议宿营,杨浩道:“那就宿营吧。”
由于众人的背包都放在内羡宫门之外,而内羡门已经无故关闭了,众人没法去拿帐蓬等物,只好宿营在“露天”里。其实在这幽深的地下世界里,什么时候能见到真正的天,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农民道:“我们就在这根铜柱子附近宿营吧,晚饭就吃一点干粮算了,等会儿我们再到下面去抬一些铜车马来当掩体。”
众人除了背着一个大背包,实际上每人还带着一个小挎包,挎包里有急救药品和一点点干粮以及饮用水。这种饮用水是被压缩成了固体状装在一个束在腰间的带子里,再加上这里的温度本来就很低,因此更加被冻成了坚冰。
不过众人身上都带着一个小小的加温器,想要喝多少水,就将带子加热多少,等带子里的冰融化成水后,就可以喝了。
当下众人喝了水,吃了一点干粮,然后便去抬铜车马。
杨浩也要下去时,却被衡其拉住了:“可司你和黄跑跑还有两位女士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就由我们去抬铜车马吧。”
杨浩确实也没有了什么力气,便同意了衡其的意见。
衡其等人便到台阶下面去抬铜车马——众人一共抬了八架铜车马上来,然后堆码到一块,围成了一个面积十来平米、高约一米五左右的四方形掩体,众人便在掩体里半倚半躺着休息。
农民道:“衡其,咱们两个分一下工,我站上半夜的岗,你站下半夜的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