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顶山很高,高上云端,常年云雾缭绕,只见山腰,不见山顶,有人说天顶山的山顶顶到天了,所以有了天顶山的名称。
天顶山很大,曾经这里的寺庙道观无数,僧侣道士不计其数,但时过境迁,战火之后,只留下断壁残垣,到如今能看到的只有一座坐落在山脚下的天顶寺,香火不旺,僧人稀少。
天顶寺依山而建,分为三层,第一层是会客之所,第二层是宝殿,供奉着各路菩萨,第三层是僧侣的住所。
相约的地点就在天顶寺。
柳八和柳子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空中飘荡着不大不小的雨点,四周一片黑暗,就连远处山的轮廓都看不清楚。
山脚下冷冷清清,除了一个偌大的天顶寺之外,没有别的人家,所以此时唯一的光亮只有宝殿当中的灯火。
天顶寺的大门关的很早,柳子归和柳八也没有想过要走正门,双脚一蹬地面,身体就拔地而起,越过高高的院墙,落到院子里。
天顶寺里面最多不是房屋,不是僧侣,也不是菩萨石像,而是石阶,石阶仿佛是一条长长的线,所有的房屋,装饰所用的雕塑,人工水池都是依靠着石阶分布,仿佛一旦石阶消失,这些东西就没有凝聚之力,纷纷散架。
两人进了院子之后,也没有到别的地方去,直接朝着有亮光的地方,那里是天顶寺的正殿,里面供奉着释迦牟尼佛,高达两丈,佛像表面镀满了黄金,在灯光下,亮灿灿的,闪耀人眼。
佛像庄严而又肃穆,不怒自威,双手结着法印,直挺挺的立在那里,一进门就能看见。在释迦牟尼佛的旁边还有许多陪衬的小佛像,自动被人忽视掉。
柳子归和柳八两个人没有大殿的门槛,就站在门槛的台阶上,看着大殿里面的那个人。
释迦牟尼佛像前面有三个圆圆的大草铺,在中间的大草铺上坐着一个人,一个壮汉子,一身黑色的袍子,光着头,没有头发,和柳八一样,那没有头发的头颅可以反射着大殿里面的灯光。
壮汉虽然穿着僧袍,但是谁看了都不会相信他是一位僧人,那张大脸上的黑疙瘩,很容易让人联想从麻风原里跑出来的麻风病人。那张大嘴,总让看了的人担心会不会被它吞了进去。一身草莽的气息,总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捏紧自己的钱袋。
“是你!”
柳八的口气有些惊讶,看样子是认识这个诡异的人。
“嘿嘿,看见你没有死,本座真高兴!”壮汉裂开大嘴说话,一阵阵黑色的烟雾喷了出来。
柳八冷哼了一声,挥一挥衣袖荡开了飘过来的黑色烟雾,道:“哼,你这只癞蛤蟆都没有死,本座又怎么可能死呢!看样子本座的人是你抓来了?你把他藏哪了?”
原来这个壮汉正是与柳八敌对的大水怪,癞蛤蟆,他也没有死,从道场里晃悠出来了。
癞蛤蟆扭了扭脖子,怪声怪气的说道:“说来也是缘分啊,本座待久出来走一走,就看到了一个胖子扛着一个女人,像是强盗,而本座最爱的就是强盗,于是就像过去想收他做徒弟,却没有想到在他身上闻到了你的气息,于是就把他抓了过来,给你留了一个信息,当然这也只是本座的一个猜测,本以为你早死了,即使没有死,也只是苟延残喘,没有想到你活的倒也挺滋润的。”
柳八说:“行了,别废话了,你费尽心机的找本座过来,不会只是想说这些废话吧,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癞蛤蟆嘿嘿一笑,大手一挥,两道人影出现在大殿里,正是江来喜和黄糖糖,黄糖糖昏迷不醒,江来喜倒是清醒的,一看见柳八,咕噜咕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抱着柳八的大腿就开始哭喊。
“八爷,您总算来就我了,你知道吗,这个老怪物他虐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