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殿?”江朝欢抬眼,他自是不相信已然离去的苏长晞还会接下客单。
“没错。来人乍一看的确是七杀殿的做派,且任姑娘刚接了红讯,他七杀是针对丐帮也说得过去。只是我幼时曾受过七杀殿追杀,对他们也算了解。细想之下,其中却有蹊跷。”
嵇盈风接着道:“一则,素闻七杀殿有七个档次的杀手,一杀七人,便已是最多,可那日来人总有数十之多,总不会是他们倾巢出动吧。二则,他们明明已将我们制服,却一人不杀,反而劫持哥哥和范姑娘而去,这全然不是七杀殿的作风。是而,我怀疑…是有人故意栽赃给七杀殿。”
听到这里,江朝欢心里已然有数。他从善如流地问道:“嵇姑娘已有怀疑之人?”
“我虽不愿,却不得不怀疑执法冯长老。”嵇盈风点头,有些面露难色,毕竟这是丐帮内斗的丑事,不足为外人道。然而抬起头看着眼前人,她莫名地感到心里安定了不少。
“我曾观师父与冯长老斗过,以我浅薄的武学之见,冯长老长于手臂功夫,内功以醇厚见长,危急之际常化用礼敬如来的招式,以麻痹敌人。而那日来人的武功路数与冯长老异曲同工。还有,领头之人的左手掌心,有一块红色胎记,和冯长老首徒王润锡的一模一样。这让我无法不怀疑他执法一门…”
传功执法素有嫌隙,积怨颇深,若说冯延康趁机下手也说得过去。江朝欢想了一会儿,说道:
“若真是冯延康,他重伤赵圆仪后不杀你们,而是掳走范姑娘和令兄,并非简单地为了宿仇旧怨泄愤,而是想用你们威胁于你师父,甚至引他相救时设下埋伏害他性命,自己争夺帮主之位便少两个劲敌。”
此言正中嵇盈风心事,她眉头深蹙:“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冯延康是个佛口蛇心的笑面虎。哥哥落入他手,只怕绝难得幸。所以,还请江公子能不计前嫌,再救他这一次…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嵇盈风心里一急,竟要跪了下去。
江朝欢抬手拦住了她,温颜道:“你既知道令兄落入谁手,为何不去找你师父。我一个魔教之人如何插手你们丐帮内务?”
“我…我不敢相信他们任何人。为了那一个位子,他们都变成可怕的模样…而且任姑娘说过,帮中再有内斗之事,不问对错,两人一并格杀。因此我不敢教她知道。”嵇盈风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江朝欢笑了笑,背过手去:“你是怕你师父不愿被冯延康所胁迫,不会答应他的条件救你哥哥吧。”
范云迢是范行宜亲女,倒是绝不会舍弃,可嵇无风一个半路收来的徒弟,可就很难说会不会弃卒保车了。嵇盈风内心深处正作此想,此刻见他窥破,脸色一红,默默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再出声恳求,又急又愧,几乎落下泪来。
小时候,嵇盈风便常常这样哭鼻子。江朝欢望向不远处潮生崖的方向,日思夜想的线索或许就在附近,但此次嵇无风的凶险也不可轻忽,何况他是因被自己引出才会遭遇危险。
只犹豫了一瞬,他便收回目光,道:“我的身份不便出面。你先回出事的地方,我暗中跟着你,再派人去冯延康处打探一下。范行宜那里,你先不要透露。”
嵇盈风大喜过望,自知他一言九鼎,既然开口,哥哥一定就有救了。登时转悲为喜,又听江朝欢道:“你放心,我定会救出令兄。”
她怔了一怔,重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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