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物是人非,兄弟情断。
他终于一吐为快,这才突然后知后觉地去看江朝欢脸色。谁知江朝欢看他不说了,只是平静地问了一句:“顾襄呢?”
“要说这件事啊,二小姐去求大小姐救您,却被大小姐点了穴道关了起来。结果她强行冲破穴道受了内伤,现在还没醒来呢。不过还好巽主当时在旁边,及时施救,方不致有性命之危。”
叶厌兴奋地讲了起来:“现在这件事整个幽云谷都传遍了,他们都说,二小姐对您情根深种,您这是因祸得福,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面前的人安静得可怕,不仅没有发怒,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打断他的滔滔不绝。叶厌反而有些惶恐,小心地说道:“主上,您的伤还没有好全,可别动气啊…”
“出去,让柳营和花荥也回去。”
“啊?”叶厌愣住了:“您一定要生气的话,还是罚我吧。”
“你看我像生气吗?”
“不像…不像…”叶厌连忙摆手,倒退向门口:“那属下去外面候着了。”
他一面推门出去,一面还在奇怪地自语:“柳营他们两个害怕得差点自尽谢罪,可主上明明一点也没动怒。嘿嘿,一定是因为主上对我另眼相看…”
……
谢家祠堂,在“先考谢公桓之神位”之侧,摆上了一块“先妣谢门阮氏之神位”,再次“谢门慕容氏之神位”…
嵇无风在门口探头探脑,紧张地盯着三日未离的谢酽。
终于,就在他困倦不已,几乎要站着睡着时,谢酽走了出来。他连忙整肃衣袍,迎了上去:“伯母已经入土为安,不如接下来你陪我们回丐帮吧。正好我们可以做伴,一同练功,报仇。”
谢酽看了他一眼,眼中是他从没见过的神色,陌生得仿佛从不认识。相视一瞬,却一言未发,从他身边越过。
那天松林中所见,柳营两人并没有等来所谓交换,他本以为姐弟尚有生还之望,彻夜带人搜寻,然而第二日顾门便将其尸体送来。
他终于明白,江朝欢直到此刻还在戏耍于他。
惺惺作态地寻找姐弟,故意让他得知此事,重新燃起希望,却又在背后下手,以自己的姐弟之命换来功劳荣宠,彻底摧毁他最后的一切。
他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入骨的悲痛本已几乎侵蚀了他的神志和生念,但正是这极致的恨意又打消了他自尽的想法。
“你不是一次又一次地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吗?你不是先害褒因,再杀我娘,又把我的所有至亲斩草除根吗?你不是谋算着用一次次的打击,希望与绝望,消磨殆尽我的意志吗?”
“那我偏不如你所愿。”
谢酽的眼里绽出可怕的光:“或许顾云天说的没错,唯有当我的实力凌驾于芸芸众生,才可以决断他人性命,掌控世间规则,随心所欲生杀予夺。”欠我的,负我的,我无日或忘。那么,你且在顾门好好享受用我谢家换来的平步青云。”
“江朝欢,我今日所受,来日必将百倍偿还。至亲,所爱,一一殒命的滋味,被人恣意羞辱玩弄的滋味,我要你以彰报施,尽数备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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