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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国运衰微感慨万端(2 / 2)

兄弟俩不等李辞归去扶,彼此相互搀扶着站起,李时深关心地对弟弟说:“以后自己小心着点。有空一定要回来看看,没空也别忘捎个信。唉,想来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我…我我实在是舍不得你再离开啊!”

“哥,我也舍不得你呀!”李时渊哭着与哥哥拥在一起,俩白发人呜咽感伤,直把在场的人感动得热泪潸然。好一会,李时深放开弟弟,拍着李时渊肩膀说,“去吧!想来,你跟着周先生是对的。”

他拭去眼角的泪水,示意大家坐喽,又吩咐说管家,把大家的杯子都斟满了。见管家挨圈的把大家的酒杯斟满后,李时深举起杯来提议道:“来吧!为刚才你们说到的那个‘三民主义’,为民族的富强,干杯!”

大伙儿一口干尽,先前的那种凝重的氛围也随着这一杯酒的下肚而散去。李时深放下杯子,一边给弟弟夹菜一边问道:“时渊哪!当年你是咋逃出那狼窝沟的呀?”李时渊正要回答,见碗里净是菜忙表示道,“哥,我这都满满的了。”

“你倒是吃啊!多吃点。”李时深劝说道,随后回忆说,“办完了爷爷交给的任务后,我很快赶到了狠窝沟。可以说,整一个通宵大家都在为你祷告,祈求来日能见到你。记得,到了约定的时间,黄家的人在前我们跟在后下到了沟底。当时,黄家人突然高喊人没了,人不见了!爹一听说便瘫坐在了地上,直念叨‘完啦…完啦!’我吓得顾不上去扶爹爹,紧跑去看。那树干和附近既不见你的踪影,更没有血迹,倒是绑你的绳子散落地上,就猜到你一定是逃了出去。可我不明白,那狼窝沟就一条出口,你是咋逃走的呀?”

“就是啊,叔!”李辞归举着筷子,迫不及待的问道,“刚才,我就想问您呢?”李时渊看着侄儿说,“是爷爷!哦,也就是你的太爷爷。”因见侄儿举着筷子,便点醒他说,“吃饭时,别举着筷子!你太爷爷是从不让我们这样的。”李辞归忙放下筷子,并不好意思地伸了伸舌头,怎知又被爹爹申斥道,“吐啥舌头嘛?这也是不允许的!”李辞归忙挺直了身子,端坐着;大家都瞧乐了。

李时渊笑着冲李时深问道:“哥,你还记得爷爷为我备下的那条驱狼腰带吗?”

“记得!只是怀疑它的神奇。”李时深回应说,李辞归越加好奇的问,“爹,是啥样的腰带啊!真的能驱狼吗?”李时深笑说道,“这个呀,还是问你叔吧。”

“叔,管用吗?”李辞归又急忙冲李时渊问道,见侄儿如此心急,李时渊便逗他说,“来,先跟叔干一个。”

叔侄俩干了一杯,李辞归不及下酒杯便紧催着说:“叔,快说呀!哪腰带管用吗?”李时渊加了两颗花生豆搁嘴里,然后吃了口菜,这才搁下筷子,抹了把嘴说,“管用,还真就是管用!”接着回忆道,“最初,我是不相信的。可为了壮胆,我只能信。我一再对自己说,‘爷爷不会骗我的,我有护身符,狼不会来,不会来的……’可我害怕呀!牙齿止不住地‘嘚嘚’打架。特别大伙离去后,我吓得哭了起来。突然沟底传来了狼嚎声,我忙止住哭声,四下张望。不一会,漆黑处,有数对绿眼晃动,并向我靠近。吓得我头皮都炸了!我赶紧照爷爷说的将后背冲着树干用力靠去,就听“咔啦”一声,一股子刺鼻的怪味儿弥散开去,只签名簿那些狼啊……”

李时深忽然收住口,望着大家问道:“你们猜咋样?”见弟弟卖关子,李时深不满的嗔骂道,“能不能把年纪了还这么小孩子。”

“就是嘛,急死人啦!”李辞归也附和说,李时渊笑呵呵地将身子靠到椅背上说“那些狼呀,突然站住,抻着脖子向空中嗅着,又警觉地四下张望。其中一只‘嘤’一声掉头跑开,其它的也都‘狺狺’地跟着去了。此后,只闻狼叫声,不见有狼来。”说罢端起酒杯。

李辞归诧异道:“噫!那是啥东西呀?竟这么管用。”众人也都啧啧称奇。李时渊也是不解的把酒杯重又放下,挠着头说,“这个呀?我也没搞清楚。当时我是又怕又累,竟然睡着了,直到有人把我推醒。然而,我却吓得半死!”

忽然,李时渊感到喉头发痒,忙回身吐了个痰。这样的情形,现代人都觉得很恶心,可那时候却很平常。他才又说道:“当时呀,差点没把我给吓死过去。猛然间,一个大秃头帖近我,用手比画着,嘴里嘘嘘示意着。我以为见到了吃人的鬼,吓得魂不附体,惊恐的喊道,‘别吃我呀,老鬼!’那大秃头忙用一根指头竖在嘴上,仍旧是嘘嘘的示意着。我这才稍回过神来,大着胆子冲他问道,‘你…你是鬼还是人呀?’那大秃头喷着酒气说,‘俺不是人,也不是鬼;俺是僧。’来人正是痴水和尚。我身上的绳子已被解去。他拉上我便往沟底走去。那可是狼穴呀!往那去还一块喂狼呀?可往回走却是违约,而且又要落到黄太医手里。我啥也不说,跟着他走。走到一个石罅缝,痴水和尚指着说,‘学狼的样子,爬进去,一直往上爬。’可我才要爬时,身后却传来了狼叫声。再看时,却见好几对绿晃晃的眼珠子冲着我俩跑来,打头的一只,那一对绿眼珠子是又大又亮,我吓得忙缩在痴水和尚的身后。痴水和尚却迎着它长喷了一口酒,口中说道,‘老狼,是俺!’那狼闻声,立马停在三步开外。痴水和尚喝了口酒说,‘你的伤好啦?’”那老狼扬起脖子,嘤嘤两声。痴水和尚便塞好酒壶对我说,‘咱走吧。’我俩一前一后进入罅缝,向上爬去。那竟是一条狼道,直达崖顶沿。痴水和尚径直将我送到‘青掩庵’门口。他让我拍门进去,自岫则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中。次日晚,他又回青掩庵。见着我时,啥也不说,与那庵里的师太说了声告辞鲁拉着我往东南方向去了。我俩几乎没乍歇地走了两天一夜。当天快放亮的时候,我俩来到了一处叫‘鸡鸣三界’地方。他站下来,对我说,‘小施主,咱俩缘尽,分手吧。’分手前,他把家里的情况跟我说了一遍。我才知道,爷爷为了救我已把医养堂作了保押。说完,他还把一只鼓囔囔的袋子递与我说,‘这是你爷爷给你的。’又指着前方说,‘去吧,有多远去多远;直到心有所顾时,再慢慢往回走吧。’由此,我便踏上了漫长的流离失所之路!”言罢李时渊长长地舒了口气,众人无不叹摇头息。李辞归却兴趣不减地问道,“叔,那狼窝沟至今也没人敢去,可痴水和尚咋就能来去自如呢?”

“这个呀!我也闹不清楚。”李时渊也感到纳闷,心存疑惑的说道,“为此,我还特意问过他。你道他咋说?他说‘有酒无狼,无狼有佛!’这…这样的痴话谁听得懂啊?”说罢,叠歇着手看着大家。

李时深却是笑道:“这个呀,我或许能说出个一二来!”大家立时又把个目光转向到了李时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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