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尘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恍恍惚惚之间总觉得那不是她，而是灵魂伫立在她身体里的谭婧。
看着这样的一张脸，曲清尘总觉得有点儿慎得慌，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冲破镜子爬出来，然后一点点地将她的脸重新抓烂，就像在酒店所发生的一样。
一想到那天谭婧突然发了疯一样地扑过来的场景，曲清尘就觉得头皮发麻，纤细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攥住了她身上那件单薄的礼服裙的一角，将那光滑柔软的丝绸料子捏的全皱了起来。
顾北华瞥了她一眼，轻而易举地就看穿了她眼底的恐惧之色。他轻叹了一口气，“尘儿，不要怕。”
“嗯。”曲清尘应声应得很快，但身子还是止不住地抖个不停。
顾北华伸手“啪”一声将那梳妆镜周围的灯光给关住了，镜子里霎时间就变成了漆黑漆黑的一片，那张脸反射出来的倒影随之消失不见。
曲清尘吓得哆嗦了一下，双手不由自主地攥得更紧。
顾北华不动声色地轻轻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膀，宽慰她道，“尘儿，不会有事的，一切我都替你铺垫好了，你只需要露面就行。只是从现在开始你要受点委屈，别人叫你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答应，你明白吗？”
曲清尘顿了一下，犹豫着点了点头，脸上的担忧和惊惧神色却并没有因为这个而稍微得到哪怕一点点的缓和。
“谭婧。从现在开始，除了我以外，你不管面对什么人都要记得，你叫谭婧，以前一直是个二线女演员，都是借着这次的电影才能够火起来，记住了吗？”
这一次曲清尘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