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学着宋冬柔的语气,将她的话重复的一字不差,模样十分滑稽搞怪。
宋冬柔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顾清巍脑袋上揉了一把,“行了行了,就你会说!我不问了还不行吗?”顿了顿,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声,“真没事儿啊?”
顾清巍看着她一副问小孩的模样,忍不住望了一回天,故意搞怪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真没事儿——宋小姐,我能采访一下您吗?您说您这么年轻怎么就整天跟那些老妈子一样爱问东问西的了?”
宋冬柔被他这变相的夸赞弄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呵呵笑了两声之后在他身上轻轻拍了一巴掌,“死孩子,都学会拿你柔姨开玩笑了是吧?”
顾清巍也笑,笑得一双眉眼全弯成了月亮牙,“是啊是啊。”像个孩童一样肆意地撒着娇。
只有在宋冬柔面前,他才能做回一个真正的孩子,弥补那些年残破不堪的童年时光。只可惜幸福的欢乐时光总是短暂的,而且顾清巍心里还揣着一个极大的秘密,这秘密像一只牙尖嘴利的耗子,在他身体里不安分地来回攒动着,爪子和牙齿不时地在他的血肉上抓上几下,弄得他心神不宁。
顾清巍嘿嘿笑,笑得脸上的肌肉都快僵住了,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将那句隐匿在内心深处已经很久了的话问出来,“柔姨,您如果想我爸的话,其实可以到公司去找他的。”
宋冬柔轻轻摇了摇头,“别去了吧,他工作那么忙,而且他工作的时候也不喜欢被打扰,这些我都记着呢。”
她对顾北华所有的喜好和讨厌如数家珍,每一件都清清楚楚地记在心里,并且事无巨细地坚持遵守着,从来没有打破过什么原则,就算是仅有的那么一两次特殊情况,也都是为了给顾清巍闯下的祸收场。
一想到这里,顾清巍就觉得心痛不已。他已经在脑海中幻想了无数次,当宋冬柔这样说的时候,他大步走上前去,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认认真真地告诉她——你对他好到骨子里,好的甚至不惜将自己践踏成一颗最卑微的尘埃,但是他呢?他可曾把你真正看进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