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琴心头没由来地揪了一下,心里登时一慌,手上没轻没重地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角,“等等!”
顾清巍从善如流地停下动作,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语气仍温和的不像话,“怎么了?”
仿佛没有半分不耐烦。
阿琴垂下眸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慌忙地松开了他的衣服,像触了电一样迅速缩回手,下意识地开始使劲摇头,又似乎觉得这样有点儿傻,于是补充了一句道,“我、我没事了。”
顾清巍用眼角余光扫过她由于过度紧张而紧紧地攥在一起的手指,脸上扯出个晦明不定的笑容来,“没事就好,那咱们走吧,去吃点东西,待会儿去看个音乐剧,我订了两张票,剧目是按着我的口味选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阿琴将脑袋埋得更低了些,简直恨不得扎到座位底下去。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破碎不堪的音节,“都......都行。”
顾清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应了一声,缓缓地发动车子。他扭着方向盘,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爱车挤出这条狭窄的小路。
顾清巍此人,说谎向来不打草稿,且能说得十分顺畅,比真话还真。他是在酒吧和欢场里泡到这么大的,哪里懂得什么音乐剧?票不过是随便买的而已,至于什么口味——
顾清巍唔了一唔,这剧之前在酒吧他看见过宣传单,压在他那杯威士忌下边,而威士忌又是他喜欢的口味,四舍五入一下应该差不了多少。
他唔了一唔,觉得这不能算是说谎。
阿琴不明所以,没看出他面上的清浅笑意背后隐藏的轻蔑与讽刺意味,心里的愧疚之感冷不丁地又重了几分。
他是真正的王子,生了一张出类拔萃的脸,随便往哪儿一站,就是长身玉立一帅哥,养眼的不行,从头到脚几乎挑不出来一丁点的瑕疵。
想着想着,阿琴不自觉地揉了揉手掌,揉出满手淡淡的松香——是顾清巍身上的衣服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