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唐笑轻描淡写地弯了一下唇角，露出个冷冰冰的笑意来，“快三十岁的学生，杀人都能直接拉出去枪毙了。”
她这句话一落地，许念一张脸彻底变成了菜色。
唐笑的口气明显不虞，听得许念手脚冰凉，手心脚心里全是冰凉的汗水，憋了半天也就只憋出三个字来，“......对不起。”
“道歉的话你就收着吧，我不需要。我没有那么广阔的胸襟，做不到以德报怨。”唐笑想也不想地摇了摇头，“如果是来找我求情的，对不起，我也管不了，穆云深要做什么事情不会跟我商量，我也没必要插一手。”
话说到这个份上，唐笑自觉已经十分委婉了。许念的声誉是声誉，她唐笑的声誉就不是声誉了吗？从以前的小动作到后来当着所有人的面铁了心思地要羞辱她，许念哪一件事做的顾及到她的想法了？
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也终究还是有些心软的，现在又有了小墨，她不想做任何损伤阴德的事情，可就凭着许念曾经往她身上泼的那些脏水，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做不到原谅。
她想不清楚这些，一看见许念就觉得心烦意乱。之前费了那么大力气才勉强走出来，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一次。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都假装着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不管也不问，没想到如今却被迫从许念口中又回忆了一遍。
最最关键的是，她想不清楚，为什么向来骄矜自傲的许念这一次会肯主动朝她低下头，还放低了身段来求她。
她这边正胡思乱想着，神色虽然仍是冷厉的，可眼角的光芒分明已经柔软下来了许多。
于是许念趁热打铁，声泪俱下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这次一定重新做人，真的，如果我再有什么害人的心思，我就——”
她们现在身处户外，周边是一片空旷的平地。不同于公司的是，这里没有任何建筑物的遮挡，哪怕只是一点微弱的声音也会顺着空气弥漫开来。更何况是许念这个阵仗，看她这副口气，就差在肩膀上背一捆荆棘条就能来一出负荆请罪了。
唐笑头大如斗，一点儿也不想听她的誓言，于是赶紧打断了她的话，“行了行了！许念，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现在没办法说原谅你，但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害你，而且我相信，穆云深他也不会真的把你逼上绝路。”
顿了顿，她缓了一口气道，“在麦城待不下去的话就换个地方，天下这么大，你何必一定要为难自己。”
许念手指一抖，突然摆出了一副仿佛大白天活见了鬼的表情，“他......他比我想象的狠多了！本来我也想过，要不就回龙城，或者再换个地方，可我做了一晚上的火车去面试，到了那儿之后面试官一看我的脸就把我轰了出来，还告诉我以后在设计界不可能再有我的容身之地......没了设计这碗饭，我该怎么活啊！唐笑，你知道的对不对？我除了设计什么都不会了，我该怎么办？他把事情做到了这份上，我还能往哪儿走？”
闻声，唐笑也微微惊了一下。
说实话，她倒是真没想到穆云深会做的这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