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郎宣病找国子学告假好几日了,连着不见人影,真不知道这姜九郎到底去什么地方了,害得主子竟然这般担心!”
楚稷徐徐抬头,看向蹲在椅子上没个正行笑嘻嘻的忍冬。
苍术,忍冬,皆以药材为名,也是楚稷身边的两大贴身侍卫,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内功高手,永城侯楚雷给儿子竖起的绝对武力保障。
苍术沉默寡言,做事稳妥,常年跟随主子楚稷身边。
而忍冬一直在外奔波,却话唠多事,最是没眼色。
比如现在,他疯狂地在作死边缘试探而不自知,一旁的苍术也垂眉敛目,没打算提醒忍冬一次又一次地作死。
忍冬没发现楚稷神色有异,还故意凑到楚稷身边,神秘兮兮地说:“主子,您说说对那姜九郎到底是什么想法啊,您与四皇子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也不见您将他整天记挂在心上。霍三郎也是,人家都为了您特意去北疆了,您倒好,也不见担心。反倒是这姜九郎,不知给主子您灌了什么迷药,才认识多久啊,整天想着念着的。主子,这姜九郎长得细皮嫩肉的,该不会……”
“轰!”
楚稷抿唇,一言不发挥掌拍下,一股凛冽寒气从忍冬的天灵盖灌顶而下,瞬间将忍冬整个人都冻成了冰块,眉眼包括那喋喋不休的嘴巴都迅速覆盖上白色霜雪。
苍术微不可察地翘起嘴角。
“忍冬最爱说话,这可不好,送他去禁闭三日吧。除了送饭,不准任何人跟他交谈。”楚稷慢条斯理地吩咐。
“是,主子。”苍术颔首。
忍冬甚是话唠,对于苍术来说,三日禁闭也就是打坐三日而已,但对于忍冬来说,三日禁闭就代表着三日不得与人交谈,那可是要了他的小命!
被冻得僵硬无法动弹的忍冬费尽力气发出声音——
“呜呜呜!”不要啊!
……
镇北侯府。
闺房内的萧红钰肃然端坐着,难得压住周身躁动不安,安静地听着母亲赵夫人反复叮嘱:“这次冬狩之行,齐王也会去,你可千万不能像上次一样任性了,知道吗?”
萧红钰抬头:“阿娘,你说为了阿爹的镇北侯爵位,女儿必须要嫁给齐王才行。那我嫁的这个人,到底是齐王,还是未来的太子?”
赵夫人大惊失色:“萧红钰!你在信口胡说些什么!”
“难道不是吗?”萧红钰神色意外的平静,“齐王的野心昭然若揭谁人不知,我身为镇北侯之女与齐王联姻,不就代表着阿爹这个镇北侯旗帜鲜明地站在了齐王这边吗?你与阿爹要的,是区区一个亲王妃之位,还是那从龙之功?”
赵夫人拍案而起:“萧红钰!阿娘真是太惯着你了,居然让你什么话都敢说!你身为一女子,怎敢随便妄议朝政!”
“这是人人都看得清的事实罢了。”萧红钰浑然不惧地迎上赵夫人的目光,“阿娘,阿爹能走到如今这个位置,靠的不是从龙之功,而是一枪一刀在战场上打杀出来的。现在长安里的人都自以为歌舞升平,但我们从北疆来的都知道,北方的局势越来越紧张,北越那些贼子也越来越不安分。阿爹身为镇北侯,只要定守北疆,稳保北疆不失,就能安安稳稳做他的镇北侯,何必去奢望那些根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呢?”
赵夫人气急,怒骂女儿一通后拂袖离去。
萧红钰泪眼婆娑地坐了许久。
半晌,她起身来到房间角落柜子,取出蒙尘已久锦盒。
锦盒内有一柄以光华内敛的黑铁打造而成的长枪,枪头寒星聚芒,枪身冷光凛凛,整柄长枪更是煞气逼人,时刻等待噬人鲜血。
萧家从军,最擅长的便是枪法,长枪出而为龙,横扫四合八荒!
而这柄枪,十三岁的萧红钰,自五岁起,练了八年!
她的枪,还有重见天日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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