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最靠近山中湖的镜伶路终于是带着部队赶到了山中湖,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这里的战斗似乎已经结束了。
明明之前还危急得要向其他人求援来着。
不过确实也很危急就是了,周遭的山体有好几处如同狰狞伤痕般的巨大沟壑,向他们诉说这一战的危险,一座彻底散架的篝火残骸躺在其中一条沟壑的尽头,附近有不少人躺在担架上,被调到附近的医务人员悉心照顾着。
显然,这里的结界曾经被打破过,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陷入生死危机之中,幸好,从受损的状况来看,局势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并没有出现太大的伤亡。
至少他没有看到完全覆盖白布的尸体。
说起来,湖心那里是什么情况?
富士五湖之一的山中湖,此刻竟是大半被冰封,四只头颅数量有多有少的多首大蛇在一道道细小的寒冰锁链的束缚下,被压制在湖面上动弹不得,一群阴阳师行走于冰面之上,围着这几只多首大蛇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现在怎么办,长官?”
“怎么办吗···当然是过去看看。”
镜伶路顺着山路走下来,来到山中湖边上,在踏上那冰封的湖面前,镜伶路仔细查看了一下那封住湖泊的坚冰,伸手触碰了一下后,双眼微微一眯。
“怎么了长官?”
“取一些碎冰,带回去分析这些冰的构成。”
“唉?”
短暂的愕然后,这位跟随在镜伶路身边的阴阳师点了点头,然后令人照做,在相关人员将一部分碎冰收纳到专门放置危险物品的容器后,他抬起头来打算询问镜伶路究竟为什么分析这些碎冰,可是镜伶路却像是一点都不在意似的,竟是已经快要走到湖心了。
“镜,你来了。”
看到镜伶路的身影后,木暮禅次朗暂时停下了和白井月的对峙,和镜伶路打着招呼,镜伶路看了一眼正站在湖心处互相对视,气氛紧张的大友阵和白井月,不禁挑了挑眉。
“这是什么情况?”
“呃···发生了一些事情。”
木暮禅次朗苦笑地挠了挠头,然后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告知了镜伶路。
“哦?那家伙出手将这些野兽制服后,把土御门夏目那群外行人全部送入梦幻城了?”
“他们也不算是外行人吧?”
不管怎么说,那群人里有个以王牌为名的谏山黄泉在,其他几人也是各有各的长处,实力比阴阳厅里的不少正规的阴阳师都要强,这怎么也不可能冠以外行之说吧?
对此镜伶路冷哼一声。
在他眼中,别说那群学生了,在场大部分阴阳师在他眼中也是外行人。
见那边大友阵和白井月还在对峙,镜伶路转过身去,木暮禅次朗见状微微一愣:“你这是要去?”
“我对他们之间的争吵没兴趣,我去看看那些大家伙。”
镜伶路摆了摆手,让木暮禅次朗不要跟过来,然后独自一人来到那只六首大蛇身前。
看着不断颤动、显然还在持续挣扎却怎么也无法让困住自己的寒冰锁链动摇分毫的六首大蛇,镜伶路眼中升起一丝阴霾。
这两年,他明明已经变得更强了,可是他还是看不透那个男人的实力。
他的式神楔拔告诉他,眼前的六首大蛇有着十分强劲的力量,以他现在的能力或许要全力出手才有那么一点可能将其战胜,而就是这样一只怪物,居然只能在这锁链的镇压下徒劳地挣扎着。
话说,那个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上巳大祓时,那场诛杀恶鬼的战斗让他发现白井月这个存在明面上是站在人类一方的好人,可实际上却有着属于自己的谋划,虽然不知道白井月从那场他们和恶鬼的战斗中得到了什么,但他可以肯定,白井月别有所图。
后来经过调查,他总算是得知白井月的身份了,可是那所谓的神官世家白井家成员的身份,又有什么用呢?这无法解释白井月暗中做那些事情的原因。
这也是镜伶路看到白井月后立刻离开的原因了,他不相信白井月这个人!
这一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更加深了镜伶路对白井月的猜忌。
战国时代的大妖怪,作祟的神明神久夜,让人很容易将其和竹取物语联想在一起。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神官世家白井家,就是竹取物语中那个白井家吧?
镜伶路可不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难不成,白井月是因为先祖的原因,想要将身为神明的辉夜姬从神域拉入凡间吗?
不,不对。
镜伶路很快就意识到他思考错了方向。
不管是五百年前弥勒法师留下的记载,还是木暮禅次朗传回的报告中,都很明确地表示,在这里作祟的神明神久夜和竹取辉夜姬并非同一个人。
所以,白井月的目的肯定不是将神久夜拉入凡间。
那么,白井月只是单纯地看这个窃取竹取辉夜姬身份的家伙不爽?
不可能吧?这么低龄的吗?
再说了,就算白井月真的是这个目的,也不应该是送那些孩子进去啊,那些孩子正如木暮禅次朗所言已经不能再用外行这个词描述了,可他们和十二神将这个级别还差上不少呢,怎么可能解决掉神久夜?要解决神久夜的话他自己怎么不出手?
除非···白井月从一开始就是针对那些孩子?
那群孩子里,他有几个人不是太清楚,不过土御门夏目、谏山黄泉、土宫神乐、花开院柚罗和仓桥京子这五个人他都是知晓的。
毕竟这五个人背后代表着现今阴阳界最顶尖的几个阴阳师世家!
曾经的阴阳界魁首土御门家,超灾对策室的魁首土宫家和其影子谏山家,京都的花开院家以及那个名为仓桥源司的男人代表的仓桥家。
一旦这几个孩子出什么意外,大半个阴阳界都要动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