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一幕幕，像是被人故意做成了微电影，短视频一般，在她面前循环播放。
等一切结束。
她的两个瞳孔里，流出来的全都是滚烫的血水。
对她而言，她是没有眼泪的。
“我能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吗？”
尚文柯扭动了一下她那颗有些渗人的骷髅脑袋，说话的语气中全都是祈求。
“可以。”
凌晚南点头。
语落，只见她伸手掐了一个兰花指，不多时，一阵微风吹过，把她们俩的身子都吹动了。
等风停下时，他们俩已经来到了吕子敬和尚妈妈身边。
“吕子敬，就当是阿姨求求你好不好？求求你和文柯分开，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只剩下这一个女儿了！”
对于一个单亲而又过度依恋女儿的妈妈来说，她受不了自己的女儿有比她还重要的人存在。
“阿姨，我知道，我和文柯现在年龄还小，你们会把我们当成小孩子，可是，总有一天我们会长大，会拥有独立的思想，自己的人生，文柯不是谁的附属品，她属于她自己，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吕子敬字正腔圆，三观正，说话的语气中也不乏尊重。
“明白？不！我怎么可能会明白！我也不需要明白，我告诉你臭小子，你要是再敢靠近我女儿，我就把她绑起来，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她！”
对于一个病态，占有欲强的母亲来说，尚文柯确实被母亲绑了起来。
像是一个小仓鼠一样，被养。
每天不停地被说服。
“文柯，听话，不是妈妈不让你上学，不让你出去，是外面那群人实在是太坏了，他们都是大坏蛋，特别是那个吕子敬，你看看，你这才多久没去上学，他就和别的女生好了，妈是过来人，听妈的……”
一张张被刻意拍下来，甚至是p图过得照片，出现在尚文柯面前。
经过半年的折磨，尚文柯带着对吕子敬的恨自杀了。
她的魂一直游荡在学校。
高三四班。
那个位置。
怨念日复一日。
逐渐模糊了她自己的思想，让她变成了一个脑袋里只有执念的傀儡，厉鬼，甚至，让她忘了，自己的恨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从因为什么。
她只知道，她恨长得好看会勾引女生的男同学！她恨不务正业，给男生写情书的女生！
随着现代社会快节奏的生活，校园恋情几乎已经成为常态化。
有情爱，就会有怨恨。
根据尚文柯脑袋里仅存的那点儿记忆力，有一天，她像往常一样，在校园里漂荡，突然，一阵风从她魂体穿过。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
她的魂体发生了变化，可以吸收怨念。
怨念吸收的越多，她的魂力也就越强大，恨意越强，这才逐渐形成了高三四班里的恐怖传说。
“我现在是要下地狱吗？”
眼睛里的血水流干了，尚文柯的情绪也平复了一些。
“你可以再满足我一个愿望吗？”
不等凌晚南开口，尚文柯紧接着再次开口。
“你说。”
没办法，对于一个情感状态饱和的灵魂回收使者来说，真的很容易心软。
“你可以带我去看看我妈还有他现在的生活吗？”
尚文柯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经过凌晚南的点拨以及对她灵魂的洗涤，她已经认识到了，她这么多年，害得全都是坐在那个位置的女同学。
她们都是无辜的。
是她宣泄愤怒的替代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