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远的智者,就被一群人拦住了。一群老头老太太,七嘴八舌的,主要的意思就是,智者不该把食物送给那个女人。
这些人,都是在那场战斗中失去了儿子的可怜人。智者对他们心中有愧疚,只得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在这群白发人中间,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就是风部落的长老,林。冬季来临之时,就是他做的中间人,让鱼部落的智者和风部落的智者见面的。
鱼老头提出联合进攻山部落的计划后,林一直在殷勤的说服智者采纳这个计划。鱼老头曾经私下找他谈过,如果智者风带人去袭击山部落的本部,肯定会遇到激烈的抵抗。就算风最后成功的拿下山部落,那里面也没有多少食物,而且还会损兵折将,这时候林就会拿着 充足的过冬储备回来,两相对比之下,长老的威望必定能压过智者,成为风部落的第一人。至于鱼老头所说的过冬食物,自然就是要从山部落狩猎队手上抢过来。
林虽为风部落的长老,贵为一族之长,然而在他的印象中,不论他做什么,智者都会压他一头。本来这也没有什么,毕竟在那股神秘力量的影响下,整个大荒原,都是以智者为尊。然而他的儿子长大了,也即将接任长老的位置。他不希望,他的儿子也要面临相同的尴尬处境。所以他决定铤而走险,打压一下智者的威望,为儿子的将来铺平道路。
当智者真的惨败而归,他也害怕后悔过。他没想到这场战争居然会这么惨烈,族里的精锐差不多消耗一空。而且他得到消息,鱼老鬼居然也在袭击狩猎队的过程中丢了老命,而他承诺的好处,自然也是落了空。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撇清关系,他决定倒打一耙,散布流言蜚语,先把智者搞臭,这样就没有人相信他的话,相信他的辩解了。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智者像是早就把他看透一般,从头到尾更是没有为自己申辩过一句。这让他有种无处着力的感觉,心更虚了。
“智者,你,不该。”大家纷纷出言指责智者把宝贵的食物浪费在了外族女人的身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见智者没有反驳的意思,众人的言辞更加激烈。这搁到以前他们绝对是不敢的,现在背后长老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再加上丧子之痛的愤怒,所有的一切都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水儿听到吵闹声,出来就见到还未走远的智者,遭到众人的声讨,她当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经过了这一系列的变故,如今的水儿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只是个什么事都不懂得小女孩。虽然他也不喜欢那个抓她来的风,可是看到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她心里依旧有些愤愤不平,更何况老者曾无数次帮过她。
她走上前,挡在了智者风的前方,那逼人的气势,竟然让对方十几个人同时呼吸一窒。
众人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在自己的部落,为什么要怕她。为了掩饰自己的胆怯,众人爆发出更强的怒火,呈喷发式的烧向了水儿。
“坏女人。”
“仇人。”
“该死,还我儿子。”
水儿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双眸射出的寒气仿佛能冻结一切,让他们的谩骂无处发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这时水儿才开口:“战争本来就是要死人的,别忘了是你们首先发动战争的,你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坏人,而我们的部落,为了自己的生存,进行反抗是应该的,才是正义的。如果说要恨,应该是我恨你们才对。”
众人被说的哑口无言,是啊!我们才是过错方,有什么理由去怨恨别人,何况对方也死了不少人。
人群中的长老,一看情况不对,自己苦心营造的氛围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破坏了,这怎么行。眼看着智者就要倒台,不能就这么算了,还得再加一把火。“什么正义不正义,山与风勾结,害我族战士。”
这就是他在背后一直宣传的阴谋论。智者风早就与山部落的智者相识,因此他们合伙设计了一个圈套,故意让我们认为他们防守空虚,引诱我族进攻,然后又用优势的人数,消灭我们的战士,毁灭了我们年轻的一代,企图使我们亡族灭种。事后的山部落不仅没有斩草除根,反而送给智者风大量的食物,从这里就可以得到印证我说的话是事实。
同样一件事,人们更容易相信阴暗的那一面,这也许就是所说的“人之初,性本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