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鸿星妻儿住院,我就先回了趟个古玩街,想问问九爷有没有什么见解。
在街道口的土菜馆找到九爷之后,我把这两天的事儿一说,他就呵呵笑了笑,说:“你想事情还是太片面了,为什么他们俩就非得是一伙的呢?”
我瞠目结舌,重新回忆了从见到王鸿星之后的所有细节。
毫无疑问,我从一开始就被王鸿星的情绪影响了,先入为主的把老爷子当成了一个不愿离家的阴魂。
但很多事情都应该从两种可能性去考虑,王鸿星和家人一直梦到老爷子要赶他们走,还有王鸿星儿子梦游被老爷子拖出别墅的事。
其实也可以理解成,是老爷子在给家人示警,提醒他们雀灵的存在,还有保姆在十字路口烧纸的时候,他一脚踢飞纸钱,也是想让保姆赶紧远离那群孤魂野鬼。
我产生了强烈的挫败感,完全没有任何一刻想到过老爷子无论生死都是良善的。
“那他们最后是怎么消失的?”我试着从九爷口中得到答案。
九爷这会也喝完了酒,擦了擦手道:“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要不我陪你去看看?”
我当然乐意九爷亲自出马,也想看看隐藏这么久的他,到底有什么手段。
在我主动去给九爷结了饭前之后,我的手机响了,顺手去包里翻找,却摸到了另外一件东西。
被保姆弄丢的虎牌,出现在了我的包里。
我先接了电话,是王鸿星打来的,问我老爷子的事解决了吗?我只告诉他暂时是不会出问题了,就问了他医院的地址,说我回去找他。
挂了电话之后,我再次在九爷身边坐了下来,把虎牌也摆在了桌子上。
九爷知道的很多,却不懂我的骨雕,我向他详细解释。
“这块虎牌的分量更重了,纹路图案没有任何改变,但韵气十足,戾气更深。”
九爷皱起眉头看了半天,我叹了口气继续道:“那只雀灵,进了这只老虎的肚子,不过那位老爷子或许还在,这骨牌上没有吞食过人魂的味道。”
这下真相大白了,九爷也没必要再跟我去王鸿星家里了。
我辞别九爷,自己去了那栋别墅,又住了一晚上,虽然老爷子没再进家门,但我能用自己的办法推算,他还存在世上,不过已经很虚弱了。
当时他和雀灵应该是产生过争斗,两败俱伤,所以雀灵才被我的虎牌得了手。
王鸿星家的事是解决了,但我自己却又感觉到了不自在,我早就数不清自己雕琢出来的骨雕有多少了,但还从没出现过这种离开人手,自己跑出去觅食的情况。
尽管我的每一件作品在行家眼里都觉得有邪气,但这次我也只能用两个字形容这枚虎牌:邪门!
我一个人又去了医院,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王鸿星,他得知老爷子不是害他们,而是在救他们,也终于是忍不住泪目。
从医院出来之前,王鸿星想给我转钱,我没让,因为我还有一件东西要卖给他。
就在古玩街上,我找出来一块珍藏的象牙骨料,按照记忆中那个模糊的佝偻身影,认认真真的雕刻。
我这次用了足足三天时间才完工,把象牙雕琢成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叟形象,送到了王鸿星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