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浑浊的双眸异常清晰,“你都去了,她若不走这一趟,你能善罢甘休?”
魏淑华双膝一软,跪倒在了谢老夫人的面前。
是,若不去瑞王府走这一趟,自己绝不会善罢甘休。
谢玉瓷早就料到了,所以不争不辩,甚至主动出手,叫人无话可说。这种心机手段,简直叫人不寒而栗。
她给老夫人磕了个头,“儿媳真的知错了。”
“待到老爷回来,儿媳一定着手此事,务必尽快办妥。”她对谢老夫人道,“娘您放心。”
从前她总不明白娘为何对谢玉瓷避之不及,如今总算明白了。深深后悔的同时,又佩服老夫人的高瞻远瞩,“还是娘看的清楚,早知道了那谢玉瓷是怎么样的人。”
谢老夫人苍老的面容上厌恶闪过,“并非高瞻远瞩,而是不出意外。”
“淑华,切记不可再心软了。”她道,“要救志远,另想想其他法子。”
魏淑华点头,“儿媳这就回一趟魏家。”
谢老夫人一语成谶。
原本关了谢志远就是给他一个教训,哪儿想,谢玉瓷竟然来了。
裴容叹了两声,“女人的心,可真狠啊。”
“她来这一趟,那不是明摆着让本王多关谢志远两天吗?”他微眯着眼睛道,“谢家人还敢让她来求情,这得蠢成什么样?”
也不动脑子想想,她若真心想求情,谢志远能被送入京兆府?
可他又觉得很有趣。
谢玉瓷这个人,心狠的也叫人生不出讨厌。
想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裴容叫人送上了一面铜镜,忽然又问,“是本王长得好看,还是谢玉瓷长得好?”
齐鑫正好进来,听到这一句,便道,“王爷,这不能比吧。”
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
“怎么不能比?皮相不分男女,有高就有下。”裴容照镜子看了会儿,看仔细了道,“本王觉得自己还是略胜一筹的。”
齐鑫嘴角抽了抽,他是王爷,他说什么都对。
齐磊八风不动,快步走到门口,接了什么之后复又折返,“王爷,这是仁善医馆的消息,属下接到消息,这医馆里似乎有人在打听陈家。”
裴容唇边略微扬起了个弧度,“谢玉瓷算是谢家人中最聪明的那个。也不枉本王一番安排,这礼物想来她会满意。”
话音落下,门外再次冲进来一个胡子上扎着三根辫子的小老头。
羖大夫脚下生风,捏着那张纸进来便问道,“王爷,这方子您是哪儿弄来的?”
“怎么了?”裴容漫不经心,“想必是好的能入了你羖大夫的眼睛了?”
小老头一拍大腿,“王爷,此人真是个人才。这方子妙啊,中正大气圆润平和。”
“您照着这方子喝上一段时间,身体应该就能好上一些。”羖大夫说着,又痛苦的揪了揪自己的小胡子,“可惜我这些年路都走偏了,看家子的手艺都丢了不少,眼下已经开不出这般温养平和的方子了。”
说罢,愤愤的缩着脖子看了眼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