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人是作,可也有作的资本,当今皇上盛安帝的亲弟弟,生在皇上登基那天,自小备受荣宠,就连太子殿下都要毕恭毕敬的喊一声皇叔。
他又长得这般好,堆金砌玉长大的人物,的确从不必看谁眼色。
谢玉瓷便道了谢,“多谢王爷。”
裴容瞅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还真客气了。喝吧,毕竟本王有求于人。”
他把求人看病,也说的这般理直气壮。
谢玉瓷喝了茶,正要再问,便听裴容忽然道,“那老头子已经给本王看了二十年病了。”
他生下来便要吃药。
第一口不是水也不是乳汁,而是灌进嘴里的汤药。
汤药清苦,他的整个幼年黯淡无光,苦涩异常。
他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一句,谢玉瓷却忽然懂了。
二十年的时间,把王爷的身体调养成了这样,必定禅精竭虑,耗费了大量心血。
并且这二十年的时间,显然瑞王口中的那个老头子,黔驴技穷了。
“本王还不想死。”裴容道,“还想活着。”
他说了这两句,谢玉瓷懂了。
瑞王的确需要她,所以才喝了她的汤药,而这次来也是要找她试一试,到底还有没有希望。
谢玉瓷沉默了片刻,复又搭上了瑞王的手腕。
若她能给王爷帮忙,那这心魔,是不是也将不驱自散?
瞧着那两根纤白的手指,裴容弯了弯唇角。
驿站初见,她一语窥破了玉骨焚香,其后又突生异变功夫暴涨。也是,一个没点本事的姑娘,怎敢独自来雍都?
谢玉瓷反复诊脉,良久之后方才收手。
裴容便问,“如何?”
他的声音仍旧带着虚弱和慵懒,可那双半垂的眼睛,已然露出几缕锋芒。
再作天作地的人,也一样怕死。
谢玉瓷道,“王爷的情况,很不好。”
“您喝了我开的方子,的确有好转。却不知为何妄动了真气,体内气血逆流,汤药的功效功亏一篑。”她说的慢,在心底思量着,“王爷既然有病,为何轻易动武?”
驿站那日也是。
他身上带着血腥味,一身功夫。
原本就命不久矣,却还肆无忌惮,这位王爷,当真嫌命长了。
裴容噙着笑,回答的漫不经心,“是有一点事情要亲自出手。”
“谢姑娘既然瞧出了病因,不妨再开个方子?”他躬身,深邃的眼眸直视谢玉瓷,言语闲适眼波摄人,“如何?”
谢玉瓷极快的往后挪开。
她垂手而立,“不如何,臣女若是不想答应呢?”
她身上还有裴容弄出来的印记,那一夜的耻辱,记忆尤深。
“不是都结束了么。”裴容有些苦恼的撑着额头,“还是女人都这么记仇?本王三番两次,道歉送礼,你还没消气?”
早知道,还不如叫她糊糊涂涂的。
谢玉瓷则是终于明白了,难怪齐鑫带着赔礼上门还不够,他还主动登门。
难怪四月十六的宴席上,他屈尊降贵,主动示好。
原来都在这儿等着自己。
可他说这一切结束了,那就结束了?
谢玉瓷气笑了,她一字一顿道,“王爷若真有道歉的诚意,就先把能消了那印子的法子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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