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瓷抚弄着袖口,淡淡反问,“是只认得我吗?”
说罢又看向明乐长公主,“臣女给长公主变个戏法如何?若是变得好了,讨的长公主您一句赏。若是变得不好,臣女心甘情愿的跟着陈夫人回去。恳请公主成全。”
明乐长公主厌烦谢玉瓷,压根不想再给她任何机会。
可拒绝的话还没出口,便听裴容道,“小侄女。本王想看。”
他说的慢,带着说不出的雍容矜贵。
明明没有比长公主大多少,但长辈的派头极足,瑞王叔骄矜非常。
明乐长公主暗自咬牙,对谢玉瓷道,“本宫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谢长公主,足够了。”福了福身,谢玉瓷随手点了一个婢女,把换下来的旧衣服递了过去,“换上。”
那婢女不明所以,先看了眼长公主,然后才接过了衣服。
房间就在旁边,片刻后,婢女穿着绯色的长裙走了出来。
出来的瞬间,陈夫人的儿子便又激动起来,“媳妇!谢媳妇!”
众人有些不明白。
这傻子刚刚指着谢玉瓷叫媳妇,他们还以为是这傻子认人,可怎么也叫这婢女媳妇?
裴容“啧”了声,“原来如此,有趣。”
说罢懒洋洋的起了身,对谢玉瓷招了招手,“过来。”
早就发现了破绽,却非要留到最后,一开始早点说不明白不就好了,也省的他走这一趟。
谢玉瓷还没动,明乐长公主上前一步,着急道,“皇叔,她还不能走,事情还没查清楚。”
“小侄女。”裴容轻叹了声,“皇叔也给你变个戏法。”
他让那婢女脱了谢玉瓷的衣裳,又找了个木头将那衣裳套了上去,然后让陈夫人放了陈宝泰。
陈宝泰一得了自由,便撒欢着朝那套着衣服的木头桩子跑去,一把推倒了桩子压在身下,兴奋的两腿一耸一耸,含含糊糊的喊着“媳妇”、“谢媳妇”。
姑娘们尖叫了声,连忙捂住了眼睛。
夫人们更是全明白了。
陈夫人颓然倒地,满脸绝望。
“小侄女,戏法好看吗?”裴容问。
“长公主,臣女能解释清白了吗?”谢玉瓷也问。
明乐长公主这辈子都如此痛恨一个人过,她盯着谢玉瓷跟着裴容离开的背影,恨的咬牙切齿。
不就是个攀上了瑞王叔的贱婢,她算什么东西!
“长公主?”身边的女官担忧问道。
明乐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又是那个尊贵的长公主。
“都散了吧。”她道,“本宫乏了。”
陈夫人匍匐着去抓陈宝泰,却被长公主一个眼风定住,“本宫的花宴岂能容人放肆!”
她身边的女官立刻接着道,“来人,抓住这傻子,一百庭仗!陈氏教子不严,掌嘴二十!”
马车已经驶离了碧玉丹朱阁,但仍能听得到里面痛苦的嘶喊。
谢婷芳打了个哆嗦,痛苦又绝望的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完了,她全完了,这一切都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