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自然是要带的,但不是现在。
又跟母妃说了会儿话,哄了她高兴了,裴容方才离开。
出了景泉宫,他的脸色立时阴沉下来,叫齐磊上前,“景泉宫里,去把魏皇后安排的人,都找出来!”
听出话里的血腥气,齐磊连忙点头。
“还不够。”裴容面寒如冰,“叫七宵阁的人出手,给皇后和太子的人一些教训,他们的手伸的太长了。”
只对他做些小动作倒也罢了,可竟然妄图把手伸到景泉宫。
他看在皇兄的面子上,还给魏皇后留着几分颜面,却不想她的胃口越来越不满足!
既然如此,他便折了魏皇后的臂膀,让她长点教训。
这些年魏皇后没少作妖,并且随着太子的长大,对他越来越戒备。
但皇兄待他一如往昔,在宫中最乱的时候护住了怀着身孕的母妃,幼时待他极好,习文写字都亲自照顾。即便到了现在,仍然毫不怀疑的信任爱护他。
裴容这半生,受到的尊崇不少,可得到的真心却少的可怜,故而他格外珍惜。
所以魏皇后着实看错了他,他永远,也没有兴趣抢了太子的储君之位。
“蠢。”裴容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重整了心绪后,方才去跟皇兄一起用午膳。
而谢府里,谢玉瓷也没闲着。
她今日心情大好,跟木香和谨心用过午膳之后,便来了关押着梅姨娘的小屋。
梅姨娘看到她便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把身子团的更紧。
谢玉瓷蹲在她身前,“梅姨娘,陈宝泰的死已经查清楚了。”
“放心,没查出来是你。”
“痕迹遮掩的好好的,再不会有人怀疑到你身上。”
“陈贤宗和陈夫人也被抓了,谢婷芳也安全了。梅姨娘,你想不想出去找谢婷芳?”
动听的声音宛若勾魂的妖乐,原本打定了主意不理她的梅姨娘,终究压不过心底的渴望,她抬头看了眼谢玉瓷,嘴唇翕动。
谢玉瓷浅浅一笑。
谢婷芳就是梅姨娘最大的软肋,不怕她不说。
“所以投桃报李,你是不是也该要跟我说点什么?”她又问,“陈宝泰死有余辜,所以此事我可以帮你。但你可知道,谢婷芳也三番两次的害我?我若追究,她绝跑不掉。”
梅姨娘由坐变成跪,哑着嗓子,“玉瓷姑娘,你大人有大量,我替婷芳……”
“我不听这个。只问你,我娘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谢玉瓷勾了个凳子,在她面前坐下,“你也是当母亲的人,看在我娘的份儿上,我放过你一次了。我娘应当给你治过鹤膝风,你若还有半点良知,就该说出来。”
梅姨娘僵成了木偶,良久她才动了动,“玉瓷姑娘,您要问什么?”
“我娘为什么会被赶出谢府,她留下的那些东西呢?”谢玉瓷心中焦急,面上却不露分毫。
梅姨娘垂着头,“你娘走了以后,她留下的那些东西被砸的砸,烧的烧,已经毁的彻彻底底的。”
饶是谢玉瓷一贯冷静,可此刻也不由心神一荡,“你说什么?”
压下喉间泛起的腥甜,谢玉瓷断然道,“不可能!”
“玉瓷姑娘,你回来之后心里也应该有所预感。”梅姨娘声音极小,“谢府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承认你娘的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