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瓷眉目从容,“我要的很简单,让静觉师傅帮我说几句话,即可。”
还不待慈心主持答应,门外忽然传来声音,“本王看你是想的太简单了。”
这声音!
谢玉瓷豁然回头,只听“砰”的一声,慈心主持的禅房大门被整个破开。
裴容一袭黑袍,从门外无边的黑夜里踱步进来。
他的面孔如冷玉,眼眸雪亮锐利,气势强大。
自从看到他出现,慈心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他圆圆胖胖的身体几乎崩成了一张弓,紧紧盯着裴容,声调奇异,“瑞王!”
说罢又看向谢玉瓷,咬牙切齿,“你们是一伙的?”
裴容的眼神,落在谢玉瓷身上的时候才稍稍带一些温度,他唇边的笑意一闪即逝,“本王倒是想。”
谢玉瓷收回刚刚见到裴容时候的惊讶,眉头微皱,“不是。”
“但现在是了。”裴容补充,“阿瓷,本王没来晚。”
谢玉瓷戳人的时候,眉梢都不带抬一下的,可这会儿手指却抖了抖。
慈心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是不是同伙,但不妨碍他看出来了,这是一对狗男女!
“谢姑娘,老衲给过你机会的!”慈心一脸狰狞,竟是顾不得受伤了,迎着剑刃撞了上来,显然是打算反客为主,拼着受伤也要反擒住谢玉瓷!
但谢玉瓷的动作比他更快,身子一拧,袖里剑灵蛇一般连接出手,在慈心的身上扎了两个窟窿。
但也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白云寺的僧人已经围拢上来,救出了慈心主持。
谢玉瓷正遗憾,裴容便道,“阿瓷,不要恋战。”
不是纠结称呼的场合,谢玉瓷往后退了一步。
裴容握住她的手腕,“你站在我身后。”
“不用。”她抖掉袖里剑上的血珠,“王爷顾好自己就成了。”
“阿瓷,听话。”裴容头也不回,“这群人,比你想的更危险。”
谢玉瓷很快便知道裴容这句话的意思。
白云寺的这群僧人,俱是亡命之徒,竟是以命换命的打法。他们明知必死,出手极其狠辣。
裴容带来的人亦是个中好手,但被这打法拖累,场面胶着。
禅房里血雨腥风,谢玉瓷却在裴容背后平静的站着,她身上干干净净的,眼里似有慈悲。
裴容没动内力,只偶尔遮挡一下,回头看她之时忽的意识到了什么,“阿瓷,吓到你了吗?”
谢玉瓷垂下眼睫。
“王爷还是担心自己吧。”她侧脸白皙光洁,“这样下去,即便胜,也是惨胜。”
“还有,若王爷没有冲进来,应当简单的多吧。”她忽然又问了句。
慈心为了抓她,在禅房里暗中准备了不少好手。
裴容当时若没有破门而入,完全可以用些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直接将禅房里的人一锅端了。甚至,他可以一把火,烧了这禅房。
但他没有。
谢玉瓷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了两个小瓶子递了过去,“木质的是解药瓶子,王爷吃一个。白瓷瓶子,摔碎即可。”
裴容眼底一亮,伸手接了过来。
谢玉瓷方才道,“王爷的人情,臣女不敢欠。”
联系到刚刚的话,裴容明白了,这是给他带人破门而入的补偿。弄清楚之后,手中的两个小瓶子,顿时仿若千斤重。裴容几乎有些咬牙切齿道,“你还真是算的清清楚楚!”
他没服解药,一把摔碎了白瓷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