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英和陈麽麽听的满头冷汗,赶紧叫人抓她。
可木香是云岭山里长大的姑娘,整天在山上爬上爬下,动作很是机敏。桂英和陈麽麽竟一时拿她没办法。
桂英脸一沉,拿出大丫鬟的气势厉喝,“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抓不住,就打折她的腿!看她还敢不敢跑!”
当即有人拿来了棍子。
被这么多人围堵,木香却半点退缩都没有,今日她便是死,也要护住这琳琅院。
“你们等着!”木香的脸庞绷得极紧,“若是我出了事,等我们姑娘回来,她饶不了你们!”
桂英轻哼了声,“这话,你留着到阴曹地府去跟你们姑娘说吧。”
“打!”她道,“一个胡说八道的乡野丫鬟,打死又如何?”
没了谢玉瓷,这丫鬟又算的了什么?
陈麽麽往掌心里啐了一口唾沫,她刚刚就想打死这个伶牙俐齿的小贱婢!
当即拎起木棒,朝木香的腿上招呼。
然而木棒还没到木香的腿上,陈麽麽忽然被人踹开一丈多远。
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陈麽麽便跟破布似的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喷出了一口血。
闹哄哄的琳琅院门口,霎时死了一般的安静。
众人抬眼,不由看向突然出现的那个人。
一袭绣折枝堆花的玉色襦裙,头上带着珍珠发簪,青丝摇曳、面容皎皎,姿容绝艳动人。
不正是谢玉瓷吗?
除了谢玉瓷,还有哪个人,有她这般绝艳惊人的长相?
可怎么是谢玉瓷?
她不是死了吗?
桂英生生的后退几步,惊骇的望着她。
木香回过神,“哇”的哭出了声,“姑娘,您真的没事,您真的回来了!”
她怕得要命。
白云寺的那场大火她也叫人打听了,那些礼佛的信徒也的确被送到了山下,可没有姑娘。
但她不相信姑娘竟然就此出事,姑娘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在大火里?
可即便不相信,内心深处仍是恐惧的。
这点恐惧在面对桂英和陈婆婆的时候尚且可以忍住,可见到了谢玉瓷,便再也忍不住了。
木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姑娘,婢子以后再也不要跟您分开了。”
谢玉瓷递给她一方帕子,“待会儿再哭。”
姑娘身上熟悉的味道,让木香不安的心慢慢平和,她擦了擦脸,“好。”
仍旧红着眼圈的木香,一指头指向众人,声音干脆高昂,“姑娘,就是她们!非说您在白云寺出了事,逼着婢子离开琳琅院!”
谢玉瓷走到瑟瑟发抖的桂英面前,“是这一回事?”
桂英吓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婢子……”
谢玉瓷一脚踹向她的心口,“我问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