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瓷这一番话,满室皆静。
偌大的白家医馆,来来往往的病人、大夫和学徒,齐刷刷的抬头看着谢玉瓷。
其一是震惊这姑娘的貌美,其次便是惊讶于这话里的内容,白家医馆竟然以行医之名敛财?
三年的陈艾能值多少银子?
珍珠粉冰片麝脑又得多少银子?
最惊讶的当属被谢玉瓷当众读了药方的病人,原本正愁云惨淡,生了这等耗费银子的病该如何是好。
可被谢玉瓷一语点破,不由激动万分,“姑娘,你说的方子当真有效?”
“有效。”谢玉瓷瞅了眼那方子,“这方子也一样有效。但白家医馆明明能开出银子更少,更利于病人的方子,为何不开?”
为什么,这问题还用问吗?
病人们身体有疾,脑子却并不糊涂,“这还用问!自然是因为开贵药的方子更有赚头!上次我在白家医馆瞧病,一副药也要三十两银子!”
谢玉瓷的话引起轩然大波,白家医馆的主事大夫很快过来,“姑娘,我们白家医馆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来闹事?”
“无冤无仇?”谢玉瓷冷笑一声,“你怎知道无冤无仇?”
先有旧恨,后有新仇。
白家的人,还是数十年如一日的不要脸。
主事的又惊又怒的看着谢玉瓷,他的确对这貌美惊人的姑娘毫无印象,更不知什么时候起的仇怨。但显然,来者不善。
定了定神,那主事的道,“白家医馆向来公道经营,诚信由心,这么多年在雍都有口皆碑,岂容人肆意诋毁?”
谢玉瓷轻笑,“这叫诋毁?”
“照我看来,你们白家医馆既无医术又无医德,着实配不上医馆这两个字!”她面容凛冽,声音清冷,“今日,我就拆穿了你们白家医馆的嘴脸!”
主事怒不可遏,“姑娘再这么血口喷人,在下就报官了!”
“血口喷人?”谢玉瓷将那张药方拍在了桌子上,“这便是你们没有医德的证据!至于医术,敢比一比吗?”
她盯着那主事,“就比医术如何,若是我赢了,你们白家医馆就砸了招牌,让白崇德亲口道歉!若是我输了,我自己走进京兆府的大牢,如何?”
那主事的一边叫人去通知东家,一边准备去报官,听了这话顿了顿,“白家医馆为什么要跟你比?”
这姑娘相貌极美,脑子却如此糊涂!
主事话音刚落,医馆里围观的病患中便起了骚动,“为什么不比?白家医馆是不是怕输不起?”
“胡说!”主事的勃然大怒。
谢玉瓷清泠泠的瞧着他,“你看,若是不比,白家医馆便是忌讳我这无名小卒,兼之你们没有医德,此事定会在雍都传开,白家医馆数十年的名声毁于一旦,这罪名你担当得起吗?”
主事的满头冷汗。
这罪名,他担当不起。
可若是跟这姑娘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