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不解的望了过去。
谢玉瓷已经转身,“安葬了巧儿。另外去问问她家在什么地方,准备马车,你再去送两千五百两银子。”
“她是把命赔给了出来,我把银子还给她。”谢玉瓷敛眸,“一还一报,平了。”
木香心中越发难过。
不为银子,就为巧儿。原本有机会可以求得姑娘帮忙,也有机会治好她弟弟的病,但是一念之差,什么都没了。
谢玉瓷看着黯然的木香道,“你别难过,若心里实在过不去这个坎儿,就罚你五个月例银,用以长教训。”
木香,“……”
她无言以对看着谢玉瓷,“姑娘?”
谢玉瓷反问,“此事若追根究底,你能脱开关系?若非你胡说八道,巧儿焉能知道琳琅院里有妆粉?你认不认罚?”
木香心服口服。
“你一句话,她就一条命。”谢玉瓷轻叹,“木香,日后慎言。”
木香后悔的不行,彻底颓了。
老老实实的按着谢玉瓷的吩咐,殓了巧了。她把自己这么多年的积蓄拿了出来,“姑娘,这两千五百两银子,婢子出行吗?若是不够,只当婢子借您的。”
她心里难受,不知道怎么做才能稍稍平息一些,唯有出些银子还好受些。
谢玉瓷出了两千两,叹道,“你添补五百两即可,送过去吧。”
木香去了巧儿的家一趟。
只说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巧儿要跟着主家去很远的地方,她来送还银子。
回来之后,木香关着门大哭了一场,直到天擦黑才红肿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姑娘,巧儿家里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只有一个老太太和她病重的弟弟。婢子没敢说巧儿已经走了,也没敢一下子全都把银子给她们,只说每个月了送来五十两。两年多后,巧儿的弟弟也差不多病愈了,到时候再把巧儿的事和剩下的银子给他们。”
谢玉瓷颔首,“好。”
看着烛火中自家姑娘平静的脸,木香忍不住再度掉泪,“姑娘,婢子从前不懂,可现在终于明白了您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意思了。”
“巧儿很可怜,但她如果不行差踏错,又何至于今天?”她哽咽道,“她不冤枉,婢子也不冤枉。”
谢玉瓷轻轻拍了拍木香的肩膀,“事情都过去了,去洗把脸。”
木香红肿着眼睛退下了。
她们主仆两人心情不虞,巧儿又触壁而死,琳琅院的气氛格外压抑。从前活泼的木香跟被霜雪摧残过的茄子一样,彻底萎了。
甚至就连木兰回来的消息,都没能让木香兴奋一些,直到谢玉瓷说出门,她才打起精神。
随着马车离开谢府,木香脸上的郁结渐消,她轻叹口气,“难怪木兰要出去散散心,婢子也觉得出来之后好多了。”
谢玉瓷看她一眼,“你也想出来一段时间?”
木香认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离开谢府就意味着离开姑娘,而她不舍得也不放心。
“算了。”木香道,“离开姑娘婢子会更担心,过段时间就好了,也不知木兰想通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