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鑫神情越发不太对,有些尴尬的开口,“王爷,让我去请白公子,是不是不大好?”
白闲庭的腿就是被他给打断的!
打了人,再去请人,即便是粗神经如齐鑫也觉得忒残忍忒无情忒不地道了些。
裴容想起来这事儿了,他不觉得有什么,“你想太多了。你打他的时候,又没让他看到你的脸。”
“既然没看到,便不是问题。”他催促,“快去。”
齐鑫总觉得不太好,但也没法反驳王爷,只得脊背有些发僵的去了。
白家自从医馆的招牌被砸,白闲庭‘摔断’了腿没法进宫当值之后,门前便萧条了许多。
白老爷子亲自出来迎接齐鑫,听说是请白闲庭进宫给舒太妃瞧病之后,不禁面露难色,“这个,不瞒齐公子,闲庭的腿怕是还不方便出门。”
齐鑫心道,他不方便出门我能不知道吗?那两条腿还是我亲自打断的。
心里想着,他客气一些,“不方便出门没关系,白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话,在下可以把白公子背过去。”
他说的轻松,白老爷子却听得后背悄悄渗出了冷汗。
这位齐鑫齐公子可是瑞王麾下的大红人,怕是都没有背过王爷,如何能背闲庭?
再者看齐公子这势必要把人请到宫中的态度,白老爷子斟酌片刻,“不若老朽跟齐公子进一趟宫?”
齐鑫想了想,请不到白闲庭,那就请白老爷子也不错,毕竟也是宫中的老御医。
见齐鑫点头,白老爷子忙道去房中拿些东西。
交代府上下人伺候好白闲庭之后,白老爷子去看了舒太妃,骤然看到舒太妃的刹那,白老爷子的心便重重一跳。
太妃这病,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裳,白老爷子竭力稳住声线,“王爷,刚刚下官已经给太妃诊过脉,也看了开过的药方,药方并无不妥吗,正对太妃的病症。”
裴容有些失望。
白崇德的医术在前朝也赫赫有名,教出来的白闲庭更是青出于蓝,没想到也没有大用。
他瞧着白闲庭,“你真的没办法?”
人老成精,白崇德掩饰的几乎天衣无缝,他跪地谢罪做羞愧状,“下官已经尽力了。太妃的病,还是要慢慢养着。”
白崇德来的这一趟毫无效果。
裴容看他离开的背影,眉心皱的更紧了一些。
“白崇德那老头子不简单。”想起白崇德毫无破绽的表现,裴容冷冷的道,“这老头子的心思可羖大夫深沉多了。那些缺德事,可都是在他的首肯下做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罢又吩咐,“齐鑫你去盯着点白崇德,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齐磊心思灵透,一听这话立刻想到了什么,神色凝重,“王爷是怀疑白崇德没有说实话,太妃娘娘的病情另有蹊跷?”
裴容轻轻点了点头。
母妃这病虽然不是太严重,也事出有因,但是他总觉得怪。还有今日白崇德来的这一趟,尽管他没表现出什么异样,但他心中,违和感却更重。
“齐磊,你亲自走一趟,跟着白崇德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裴容吩咐完又对齐鑫道,“你瑞王府一趟,让羖大夫乔装一番进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