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蒙的情况乌兰珠很清楚,一旦父王真的出事,北蒙朝廷群龙无首定然打乱。弟弟年幼,镇不住王位,输是必然的。
而输了之后,不仅是弟弟,还有母后和妹妹,恐怕都难逃一死。
想到死字,乌兰珠打了个寒噤。
她不能冒险,也没法冒险!
想到和裴容的条件,乌兰珠惶恐又不安。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要走上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众叛亲离、荆棘满地。
掐住了掌心,乌兰珠深吸口气,这条路走得无比艰难又如何,她或许要相信瑞王,女人也可以成事。
她若强行继位,至少可以护住弟妹和母后。没了马匹,但至少还能保住北蒙的百姓。
心思定下,乌兰珠方才让北蒙使团的人都进来。
使团里的人不知道公主和瑞王说了什么,但看她额头见汗脸色惨淡,立刻问道,“公主殿下,您和瑞王?”
乌兰珠抬了抬手,“本公主没事。”
“来人,去准备一些礼物。”她补充,“要厚礼。”
礼物准备妥当之后,乌兰珠带着又去了一趟药生尘。
这次的阵仗不如上次大,但也惊动了不少人,木香听说消息,横身拦在了门前,“您怎么又来了?”
口气不算客气。
跟着的北蒙侍卫当即呵斥,“大胆!这般跟公主说话!”
乌兰珠身份贵重,在北蒙备受尊崇。然而这份骄傲,却在来到雍都之后被撕得粉碎。
她抬手制止侍卫,看着木香问道,“这医馆,是谢姑娘一个人开的吗?”
木香不知乌兰珠用意,警惕道,“自然是我们姑娘一个人开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乌兰珠不由抬头看向匾额。
药生尘这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生辉,刺得她眼睛胀痛。她收回视线,想到打听出的消息。
谢玉瓷以一个女流之辈,被人恶意中伤过,也被人使过绊子,但她仍然独自一人将这医馆开了起来。并且药生尘诊费低廉,药价也便宜,显然并不赚钱。
很麻烦却又不赚钱的事情,谢玉瓷为什么要做?单凭日后瑞王妃的身份,她足以过的极好。
乌兰珠想不明白,下意识的问,“她为何要开这个医馆?”
木香还有些诧异,“你是问我的吗?”
乌兰珠已经没有了初次见面的趾高气昂,她对木香点头,“今日特意来拜访谢姑娘,也好当面请教那问题。”
木香岂肯放她进去,“不用问我们姑娘,我就能回答你。”
“开这个医馆,只是因为我们姑娘想开。人活一世,总要做点什么,也图个高兴痛快。”木香道,“公主殿下,这个回答您满意吗?”
言下之意很明白,若是满意那就赶紧走,药生尘不欢迎这位北蒙公主。
乌兰珠若有所思,正要说什么,谢玉瓷走了出来。
看到自家姑娘,木香精神一振,“姑娘,婢子这就把公主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