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自己这段时间连连在母亲面前失了宠,谢婷芳愁的几晚上都睡不好。
“香巧。”她忽然开口问,“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母亲喜欢我?能让母亲多替我考虑?”
她的婚事,她的愿望,究竟怎么才能成真?
问罢香巧,谢婷芳自嘲的笑了笑,“我大概痴人说梦了。母亲为何要喜欢我?为何要方方面面的替我考虑?”
尽管再不想承认,她的生母也是梅姨娘。
谢婷芳脸上做梦似的恍惚逐渐褪去,她清醒过来,“这些年来我一直这么听话也这么孝顺,是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那些好东西从来都轮不到她!
谢玉瓷施舍一般叫人送来的东西,也远比母亲给的要强!
不甘的火在心中燃起,越烧越高。
谢婷芳满眼欲望,秀丽的脸上更显出几分狰狞。
香巧悄然往后退了一步。
谢婷芳的心事无人知晓,更无人在乎。
随着进入十月,天气越发冷了。谢府还算平静,谢玉瓷却更忙碌了。
一方面是病人增多,另一方面则是裴容的病情。
齐磊亲自来药生尘请人。
他一贯冷静的面容此刻有几分显而易见的焦灼,沉声道,“谢姑娘,王爷想亲自来医馆。但他的情况很不好,不宜出行。姑娘若是不忙的话,能不能去一趟瑞王府。”
谢玉瓷的眉心顿时拧起,起身让木香安排病人。她提起自己的小药箱,对齐磊点点头,“走吧。”
齐磊感激的抱拳,立刻带着谢玉瓷上了瑞王府的马车。
车里摇摇晃晃的,谢玉瓷的心也有些漂浮不定。乌兰珠走的时候裴容还好好的,兴致勃勃想出去踏秋。可这才几日的功夫?怎么他这病,说复发就这么严重?
按道理来说,他一直吃着自己的药,理应不会那么容易犯才是。
时间紧急,谢玉瓷把齐磊招到了马车中,询问裴容这几日的饮食起居。
齐磊不敢隐瞒,一一细说。
听说裴容这几日都熬到深夜,谢玉瓷的眉头猛的蹙起,良久方才展平,“然后呢?”
看着她的脸色,齐磊忽然不敢说了。他斟酌片刻,“倒也没什么,前几日王爷还去宫中跟皇上一道用膳,没什么异样。”
“至于王爷的吃喝起居,瑞王府都有专人负责,绝不会出岔子。”齐磊又道。
什么话都不能说的这么绝对。
谢玉瓷清泠泠的杏眸看了他一眼,“你确定?”
齐磊不敢和她对视,只用力点头,“我敢以命担保。瑞王府的人不会做糊涂事。”
谢玉瓷方才点头让他出去。
若齐磊说的是真的,那也就意味着瑞王府里没有问题。可裴容的病情不会无缘无故的反复,定是被什么引发。但这引发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又是在什么地方?
马车一路疾驰,到了瑞王府。
深秋时节,普通人还可以忍耐的温度,但裴容的房间里已经烧上了地龙。
甫一踏进去,略带干燥的热意便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