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清楚谢玉瓷是怎么迅速上了车辕的,车夫便感觉到有一个尖锐的东西抵着自己的后腰。
稍稍一动,就钻心的疼。
车夫下意识的扭头,撞入一双冰冷的眼眸里,他浑身一颤,“谢姑娘?”
谢玉瓷眉心微蹙,“听不懂话?”
车夫哪里敢听不懂,连忙让马车停下,抖抖索索的看着谢玉瓷,又赶忙解释,“我也是听命行事!”
“听什么命?”谢玉瓷语气极冷,“行什么事?”
车夫更害怕了,嘴唇哆嗦了好一会儿,方才小声说,“有人给了我钱,让我把姑娘带到郊外的城隍庙。”
仅仅只是城隍庙?
看这架势,谢玉瓷还以为魏淑华要直接杀人灭口。
“就这样吗?”瞧着仍带惊慌心虚的车夫,她唇角微弯,“待会儿莫怪我没给你如实交代的机会。”
车夫瘫坐在车辕上,片刻才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竹管,咽了口唾沫,他求饶道,“还给了这个东西,让我在半路上吹进马车中。”
小竹管不过手指粗细,半尺来长。外表光滑,两边各用蜡封着。但不用打开,谢玉瓷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迷烟而已!
魏淑华还真看不起她,用这点玩意儿能迷得倒她吗?
伸手挑开了蜡封,一股几乎看不见颜色的浅淡白烟升起,无色无味。
车夫眼睁睁的看着谢玉瓷深深的吸了一口,又亲眼看到她露出嫌弃的表情,然后整个人都不会说话了。
拿到这竹管的时候,对方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了,切记不可以打开这蜡封!若是不小心吸入了一小口,就要昏迷四五个时辰!
可这是一小口吗?
这是深深的一大口!
再看谢玉瓷,双眸清醒,没有半点要昏昏欲睡的迹象!谢府的这个大姑娘,她还是个人吗?
车夫惊骇欲裂,谢玉瓷则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是看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了?怎么这副表情?
不过什么表情不要紧,听话就行。
“照旧走。”谢玉瓷道,“问就是我已经昏迷了。不许露出任何端倪,懂吗?”
车夫瞪大了眼睛,似是有些没听明白。
正常的情况下不是应该返回谢府,避开危险么,怎么大姑娘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
但他不敢问,大姑娘不是一般人。
睨了车夫一眼,谢玉瓷抬手往他嘴里扔了个什么东西。
车夫不知那药是什么,但随着药丸的化开,紧跟着的是身上一阵痛痒。不能碰,越碰觉得痒的越厉害。
“送到之后有解药。”谢玉瓷把竹管还给了车夫,又收回了手中的刀,重新上了马车,“走。”
马车在车夫的兢兢战战中重新出发。
谢玉瓷一个人在车厢内,不慌不忙的拂了拂衣袖。
将木香支开之后,她可以放开手脚,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