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压根就不用选择的问题。
陈皮狼狈的脸上俱是惊惧,再不敢多看谢玉瓷一眼,他疯狂点头。只要不让他遭受那锥心蚀骨一般的巨痒,他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死。
“找草民的人,是魏家的人,魏府的管家。”陈皮再不敢遮掩,“虽然对方遮遮掩掩,但是草民知晓他是谁。但贵人叫人办事,一般不希望被揣测,故而小人只做不认识。”
魏府的管家?
那这事儿,不论是魏皇后还是魏淑华都逃脱不了关系。
“他们只让你办事,没说凭什么付后面的一千两?”谢玉瓷又问。
“说了。”陈皮低着头,“只说取姑娘的一件贴身东西。若是能幸运能取到姑娘手腕上的镯子,会再给一千两。至于其他的,随草民处置。”
谢玉瓷低头看手腕上的玲珑素雪镯,她唇角冷冷的弯了弯。
怎么处置,再想想陈皮刚刚说的话,丝毫不难猜。倘若她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恐怕这会儿已经被折辱过了,到时候一把火放了,尸骨无存。
反倒是魏淑华的出价,哪怕加上玲珑素雪镯,也不过区区三千两银子。三千辆,可真便宜的很。
陈皮说罢,头埋的更低,甚至有几分绝望道,“谢姑娘,该说的草民都说了,能不能给草民个痛快?”
谢玉瓷反而问,“魏家的人为什么会找上你?”
陈皮的身体顿了顿,却没回答。
看着他这样,谢玉瓷心中涌出难以言喻的厌恶。见面说话的这功夫,她已经摸透了陈皮是个怎么样的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这种人没有底线,不知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就这样的人,魏家竟然认识!
堂堂皇后的娘家,除了跟皇后一道肆无忌惮的敛财之外,竟然还跟这种渣滓祸害有联系,丝毫脸面都不要了!
再不看陈皮,她从头上拔下一根玲珑珍珠簪递了过去,“去把魏家的人约出来。”
跟着簪子一道过去的,还有冷冷的警告,“别想着耍花样。”
刚刚的痒深入骨髓,陈皮下意识的哆嗦,连忙摇头。
躬身告退,陈皮挑了两个人,带着簪子去复命。
她看了眼车夫,“带路。”
车夫身上仍旧奇痒,渴望的看着谢玉瓷。
睨了他一眼,谢玉瓷扔过去一个不起眼的药丸子。那车夫如获至宝,连忙吞咽,“多谢姑娘。”
“用不着。”谢玉瓷扫过他,“只是缓解而已。日后每日这个时候痒一次,也不会再有解药。”
车夫听明白这话,登时傻了眼,想到刚刚陈皮的惨状,他鼓起勇气,“姑娘,这不是说好了?”
“我是说给你解药,但没说你不会再犯。”谢玉瓷看向车夫,杏眸里冰冷迫人,“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却为了求财,加害于我。虽未亲自动手,但跟陈皮之流又有什么区别?”
她相貌绝美,说出的话却叫人心惊胆寒,“也别想着耍花样,跟上。”
车夫不敢不从,连忙驾车。
陈皮带着两个手下在前,谢玉瓷则在后跟着,走在最后连滚带爬跟着的则是陈皮的那些手下。
谢玉瓷一个冷眼,这些人全都老老实实的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