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烦躁不已,“谁知道她要做什么,一天天寻死觅活的。”
谢玉瓷却悄然弯了弯眼眸,二婶要做什么,她很清楚呢。
刘秀儿披头散发的进了承荫堂,进来的瞬间看到了谢玉瓷,心绪稳了稳,脸上则更显哀切。
“娘。”她眼圈通红哽咽道,“志清的药已经吃完了,今日儿媳去公中支取银钱买药,公中却说没有银子。这是什么意思?”
谢老夫人立即就想明白了。
想必是老大来跟她说过之后就命管家如此回话,她心中对谢志远没有再商量就自作主张有些生气。但谢府的现状,老夫人倒也能理解。
也罢,事已至此,也该了断了。
心里有了分寸,老夫人便没回答,转而交代陈麽麽,“去把老大和管家都叫过来。”
谢志远今日就等着这呢,老夫人下令不久,便带着管家来了。
管家进门之后先对着谢老夫人磕了头,又朝魏淑华和刘秀儿行了礼,“见过大夫人和二夫人。”
“今日老二媳妇去公中支取银钱买药,你怎么不给?”谢老夫人呵斥,“好好跟老二媳妇解释。”
管家愁眉苦脸,“回老夫人,非是小人不给,而是公中以前没钱了。”
“公中没钱,拿什么给二夫人?”他低着头,语气无奈,“还请二夫人见谅。”
刘秀儿出离愤怒了。
上次已经听谢志远露出要分家的口风,却不想为了逼自己同意,他竟然做的这么绝。
这段时间买药是花了不少银子,但也绝不至于公中没有银子。
“怎么可能?”刘秀儿气极,“从前志清每个月都要往府上送来不少银子,这才多久,怎么会连给志清买药的银钱都拿不出来?”
管家只低着头不说话。
谢志远等的就是这会儿,他正色道,“弟妹,你这话就不太对了。你也说了是从前,自从老二昏迷,可是一文钱都没有再往公中送吧?”
刘秀儿咬牙,再次强调,“只这个把月而已,难道之前府上就没有结余?若没了志清送银子,谢府就过不下去了?”
谢志远今日已经打定了分家的主意。
之前他已经找娘商量过,娘没有明确的反对,那就是赞同。
想也是,谢志清一直昏迷不醒,单单买药和搜罗药引,都花了大几千两的银子了。虽说眼下谢府还承担的住,可若是谢志清一直昏迷不醒怎么办?谢家的银子也不是从天上刮来的,怎么能一直填进去二房那无底洞?
他清了清嗓子,“虽说有一些结余,但也花了不少了。弟妹,谢府的情况你也知道,志清的情况你更清楚。之前是跟你说过,只要志清能清醒,花再多钱也成。可你瞧瞧现在,志清可有好转的迹象?”
刘秀儿的脸立刻惨白。
看着她,谢志远轻叹,“这不是好不了么。弟妹,你也不能只顾着老二,而不管谢府的死活。谢府上下还有这么多人口,那一天不要百八十两银子,都给了志清,我们吃土喝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