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句,就足以让盛安帝确定许多事。
裴容冷哼了声,“皇兄,臣弟已经叫人把婉晴送到宗人府门口派人看管起来了,您若不相信,去问问就一清二楚了。还有周围的百姓,也都眼睁睁的看着呢,不敢有半个字冤枉她。”
“臣弟之所以就这么带着阿瓷进宫,也是要给阿瓷讨要个明白。阿瓷开医馆悬壶济世,深得百姓爱戴。医馆走水她进去救人,如此高义,可她裴婉晴不但乐得看热闹,甚至还落井下石,扬言谁若救火她就严惩谁!谁给她这么大的权利?这又是什么道理?若非臣弟赶去的及时,阿瓷就真要被烧死在大火里了!皇兄,难道就因为裴婉晴是您的女儿,她就能肆意妄为吗?” 裴容问的响亮。
竟是原来如此!
难怪谅之和谢家的姑娘满身烟熏火燎的进来!
已经信了八分的盛安帝怒道,“朕这就让婉晴进宫,仔细问清楚!”
裴容却拦着,“皇兄,算了吧。”
听裴容说过这话,谢玉瓷颇为意外的看了眼他。
这位祖宗可不是个就这么算了的人,何况若真是就这么算了的话,又何必带着她进宫?
“皇兄相不相信臣弟的话?”裴容反问。
盛安帝毫不迟疑道,“自然不是。”
“皇兄既然相信便好,那便无需让裴婉晴进宫,只要找人问问一切就能明白。”裴容道,“否则,臣弟若是看到裴婉晴,怕是忍不住要做一些冲动的事情。到底她还算臣弟的侄女,臣弟不想因为她就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和气。”
这话说的大胆,然而盛安帝却了解他的坦白。
盛安帝更知道,若非确有其事,谅之不会气成这样,也不会带着谢家的姑娘进宫。并且,依照他对明乐的了解,她绝对做的出来这种事。
光天化日之下,袖手旁观已是大忌,竟然还敢如此阴狠刻薄!
尤其是裴容一身狼狈,还有谢家这姑娘如此凄惨的模样,盛安帝怒火中烧,“便是不让她进来,此事也定要查问清楚!”
盛安帝让身边的亲信太监陈公公亲自去问,又安排人带裴容和谢玉瓷先去沐浴洗漱。
裴婉晴就在宗人府的门口,陈公公亲自过去,不多时便会来禀告确有其事,并且和裴容的说法毫无二致。
盛安帝愈发对裴婉晴失望至极。
“皇兄,你虽然把婉晴送到扬州,但出嫁所有的东西都是按照最高的规格。但是她显然不懂您的一番苦心,竟然这般糊涂。”裴容在一旁道。
盛安帝阴沉着脸,“她的确是不懂。”
外人都只看到明乐长公主要被远嫁扬州,甚至就连明乐自己也对这件事多有抱怨。但是这里头的用意,裴容懂,盛安帝更是明白。
魏皇后已经被敕夺了凤印,太子裴继德虽然目前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废太子的种子已经在盛安帝的心里扎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