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帝神色震怒!
冤枉?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他还有什么脸面说冤枉?不过是一个去了势的老太监,仗着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这区区资本,竟敢撒下如此弥天大谎!竟敢把他这一朝天子当傻子糊弄!
“来人啊!”盛安帝断喝。
禁卫军闻声立刻出现,盛安帝指着陈公公,神色冰冷无情,“他既不愿意承认,那就想法让他承认!”
陈公公浑身猛的哆嗦。
皇上这话半点情面都无,显然对他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他怕极了,却也惶惑极了!
皇上为何不信他,反倒相信谢玉瓷一个姑娘家?明明瑞王已经吐血昏迷了,没有人给谢玉瓷撑腰,皇上为何还会相信?
还不待陈公公想通这个问题,便被听令而来的禁军给提溜了起来。
禁军的本事陈公公见识过,更晓得自己一旦落入这些禁军的手里定然会生不如死。
求生欲让陈公公趴在了地上猛的喊了声,“皇上!”
他抖若筛糠,“皇上,老奴不甘,老奴不甘!”
这话落下,身前的禁卫军首领提溜起陈公公的衣领,反手便是 两巴掌,“蠢奴才,你有什么不甘心的!皇上即便要罚你,这也是天大的恩宠!”
陈公公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被打出来的鼻血和泪水淌了满脸,“皇上!”
他哭的难堪,模样更是叫人只皱眉,盛安帝神色冰冷的望了过去。
“你不甘什么?”盛安帝的语气比神色更冷,“你觉得你在朕身边伺候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觉得这十几年来,朕从未苛责过你,所以就觉得你在朕面前格外有颜面?”
这一句句都说到了陈公公的心里,他还在盛安帝只是个普通皇子的时候就跟着他,服侍皇上登基,一晃又这么多年过去,一直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做过半分对不起皇上的事情。
然而今日,皇上却甚至连缘由都不问,如此干脆直接的相信谢玉瓷。
哪怕皇上对谢玉瓷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他都不会如此不甘心。
看着老态毕现狼狈不堪的陈公公,盛安帝的声音冰冷锐利,“不过是个奴才,做得好是你应该的!你竟然还想拿这点私情借题发挥,你也配?”皇帝的声音不复从前的温和,反倒有几分和裴容相似的讥诮。
只不过皇上这话的分量更重,陈公公像是被压弯了浑身的骨头,颓然的倒在了地上。
谢玉瓷方才迈步过去,“陈公公,你在宫里这么多年了,竟然从来不知自己什么身份?”
“你跟我之间,皇上还用得着选相信谁吗?”她又反问。
陈公公脸上一片绝望,回过神来之后又不由痛哭流涕,哭着喊着求皇上饶他一命,他愿意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盛安帝的脸色从冰冷再到平静,一眼都没再看陈公公,反而看向谢玉瓷,第一次道,“谅之的眼光很不错。”
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在刚刚被陈公公反咬一口的情况下却仍然能如此的从容不迫,甚至连眉梢都没多抬一下,这等心智远超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