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恪亲王妃又抖了抖,心里几乎都要绝望了,也总觉得下一刻自己就要脑袋落地,性命不保。
裴容是当今圣上的亲兄弟,被皇上当亲儿子似的养大。
他身份尊贵,一贯骄横,目中无人至极。
便是恪亲王府也不敢在裴容面前充长辈,更别说是云隐婆婆了!
婆婆这么做,莫不是想要害死她?
然而出乎恪亲王妃的意料,裴容没生气,更没发火,只是无比平静的反问,“你算什么东西?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妖婆罢了,外表一张皮,遮得住脸却遮不住手,顾上不顾下,还有脸在本王面前装相?”
骂人截短,杀人戳心。
云隐婆婆的那点从容被裴容的重锤敲了个烟消云散,她尚显年轻的脸上尽是狰狞之色,“瑞王,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对谢玉瓷怎么样?”
裴容平静的对视,“老妖婆,本王从未觉得你不会对阿瓷怎么样。”
“你在玉瓷身边装模作样这么多年,又使出了假死的法子,哄得阿瓷来了雍都来替你找所谓的亲娘当年留在雍都的东西,想来你还有其他目的。如今目的未达成,你岂肯甘心?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放了阿瓷?”他扬声反问。
云隐婆婆死死的盯着裴容。
在听说裴容来的时候她已经意识到了,这两个人没有闹翻!至少,对于谢玉瓷的事情,这位瑞王爷仍旧是关心的!
既然没有闹翻,之前却又闹出了闹翻的假象,那这就说明了……
活了这么多年,云隐婆婆的脑子远比一般人清醒很多。她立刻就意识到了,“是你派人去了云岭山?”
“不是。”裴容道。
云隐婆婆怒斥,“撒谎!一定是你,是你的人在云岭山鬼鬼祟祟!”
瞥了她一眼,裴容不紧不慢,“你着什么急?本王只说不是派了人。”
“之所以否认是因为你说错了,云岭那一趟是本王亲自去的。”他对云隐婆婆道,“本王亲自去了云岭,这份面子可不是轻易能给人的。”
“还有,鬼鬼祟祟更谈不上。倒是你,遮遮掩掩什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裴容又问。
云隐婆婆没有回答,但这一刻她已经明白了。
恐怕是裴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早就知道了自己就在恪亲王府上。
“你早就知道了,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何毫无动作?”云隐婆婆又问。
裴容理所当然的看了她一眼,“你这话说的,本王若是提前有了动作,岂不是就叫你知道了?”
他看向云隐婆婆的眼神多了几分冷冰冰的残忍,又带着几分痛快。
为何早就知道了云隐婆婆在雍都,并且就在恪亲王府,却偏偏瞒着,装作不知道?甚至就连谢玉瓷想要去找婆婆对峙的时候,他也拦着。
是时机不到吗?
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