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忍不住想,元神当年做出了如此逆天的法子,又岂能被老天容忍?元家满门被灭族,那恶毒的方子又占了多少因果?
这个认知甚至让谢玉瓷整个人都有些踉跄,她呼吸困难,站立不稳,眼前阵阵发黑。
裴容牢牢的握住谢玉瓷的手,“阿瓷,阿瓷。”
一声声呼唤,将谢玉瓷几乎已经坠入深渊的灵魂被缓缓的拉上来。她重回人间,却又觉得自己几乎无法面对。
“阿瓷。”裴容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这一切都跟你无关。”
谢玉瓷的神色极其惨淡。
无关,是啊。无关,血气之法不是她弄出来的,她也从来没有用过这法子害人。
但她的医术,她身体里流的血,却都是元家的。
京兆府中,她曾经瞧不起白家和白闲庭,深感他们的虚伪和恶心。然而此时,她恍然觉得,自己和白闲庭也没什么差别。
身在恶中而不自知,的确没什么差别。
“阿瓷!”裴容的语气严肃了几分,“你莫自怨自艾,这事儿着实跟你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我若早知道……”谢玉瓷微微闭了眼睛,“若是早知道,便毁了那手札!”
裴容轻叹口气,“傻姑娘,你毁了又有什么用?你们元家这几十年来,该看的人都看过了,等传到你的手里,都不知道被翻看了多少回了。”
“莫说是你,便是元神医当年恐怕也想不到,竟有人如此天才,还能根据这只言片语一鳞半爪的,还能把血气之法给重新弄出来。”裴容安慰。
谢玉瓷沉默的听完,却忽然摇摇头,“不对。”
“先祖他虽然一时走岔路,弄出了这害人的方子。但先祖的本意定然不是这样,所以他在发现了后患之后,便及时的毁了房子。依照先祖的性子,那方子定然是被毁的彻彻底底。”她说着,忽的看向云隐婆婆,“先祖的医术高奢莫测,就连他都要花大力气弄出来的方子,旁人又怎么可能轻易仿制出来?”
话说到这里,谢玉瓷的脑中忽然冒出了一个难以言喻的猜测。
云隐婆婆,到底是谁?
她究竟是从哪里弄到的血气之法的方子?那方子,明明已经被人给毁了的!
除非,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谢玉瓷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她嘴唇颤抖,声音破碎的几乎不成句子,“王爷,我刚刚跟你说什么来着?先祖是什么时候发现那方子后患无穷的?”
裴容的脸色跟着骤然一变,也说不出话来。
满室皆静。
已经听呆了的齐鑫专心致志的,甚至忘了手里还抓着一把刀,刀下还架着一个人。
只是恪亲王妃也惊呆了,竟没有趁着齐鑫听的入迷而趁机逃了。
他们两人都没听明白谢玉瓷突然问话的意思,但答案却还是知道的。齐鑫赶忙道,“谢姑娘,这个问题我知道啊!你方才说了,元神医是在半年后发现的那方子的害处。想来是半年之后,那少女早衰了,用了这血气之法的人也又老了,方才察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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