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公鬼望向丙火王子,问道:“她总是这样的吗,认为所有人都得照她说的做?”
年轻男子的脸上闪过诧异之色,抿起嘴唇乐了。“多数时候她是这样认为的。多数时候人们也照她说的做。”
“拿着这个,”仪景公主说道,“用手按住它,好让我绑……”她看到公令鬼的手,惊呼一声。“你摔下来的时候不可能把手弄成这样的,一定是你爬不该爬的地方时弄的。”她飞快地绑好丝巾,把他的手掌拿起来,自言自语地抱怨水不多了。令公鬼感到冷水令手掌上的裂口火烧一样疼,但公主的动作出奇的轻柔。
“这次,不要动。”她再次取出刚才那瓶药膏,薄薄地涂在一道道伤痕上,明显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把药膏揉进去又不要弄疼令公鬼上了。一阵清凉传遍他的手掌,就像那些裂开的伤口都被她搓走了似的。
“多数时候人们完全照着她说的话去做,”丙火王子在埋头搓药的仪景公主身后说道,脸上的咧嘴微笑带着一种深深的爱惜,“多数人是。当然,娘除外。还有厉业魔母。婉晴夫人也不会。婉晴夫人是她的保姆。你怎么能命令一个从小就教导你,教你不要偷点心的人呢。婉晴夫人甚至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是她的保姆了。”
仪景公主抬起头,用危险的目光瞪着王子。王子清了清喉咙,小心地做出面无表情的样子,赶紧说道,“当然还有任安了。”
“没有人会命令任安。连娘也不会,”仪景公主说道,低下头继续给令公鬼的手搓药,“她只是提出建议,而他总是照她的建议去做,但我从来没有听到她命令他。”她摇摇头。
“虽然你不会去尝试指挥任安做这做那,”丙火王子回答,“我还是不明白你为啥总是对此感到惊讶。他已经侍奉过三代银蟾女王了,还担任过两代银蟾女王的大司马和国相。我敢说,有些人认为玄都王权的标志是他而不是银蟾女王。”
“娘应该更进一步跟他成亲才对,”公主心不在焉地说,注意力还是在令公鬼的手上,“她想这样做的,她瞒不过我。这样做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丙火王子摇摇头:“行不通,可是他们俩其中一个得先低头才行。娘不能低头,任安不愿低头。如果娘命令他,我想他会服从的。可是她不会这么做。”
“你知道她不会的。”
他们突然抬起头瞪着令公鬼。令公鬼觉得这两个人刚才可能完全忘记他的存在了。“谁?”他不得不停下来舔舔嘴唇,“谁是你们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