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见过,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马鸣穿过红尘之道门,他的举止恢复到了正常速度。他朝着似乎永无止境的黑暗看了片刻,然后朝他们跑过来,他的提灯在竹竿顶上摇晃,他的马匹在他后面发起脾气几乎把他撞趴在地。一个接一个地,其他人都走了进来,子恒、半夏和湘儿,每一个人都先是震惊地默默呆站一会,才匆忙赶到其他人身边。每一盏提灯都增大了光亮的范围,但都比本该有的范围小。周围的黑暗似乎随着亮光的增加而变得更加稠密浓厚,就像是在为了不被驱散而反抗。
这可不是令公鬼愿意推论下去的想法。光是呆在这个地方已经够让人不愉快的了,何必还去想象这黑暗拥有自己的意志。不过,每个人似乎都感受到了这种压力。马鸣对这里没有发表任何歪论,半夏的样子就像恨不得自己有机会重新考虑要跟着来的决定。大家全都默默地看着红尘之道门,看着通往他们熟知世界的最后一个窗口。
终于,只剩下纯熙夫人还留在地窖里,她手里的提灯朦胧地照着她。鬼子母的一举一动仍然像是在梦里一般,她的手在寻找神树扶桑的叶子时像是在慢爬。令公鬼可以看到叶子就位于门里面稍低一点的位置,正是刚才她在外面放进去的位置。她把它摘了下来,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令公鬼不由得猜想,不知道外面的那片叶子是否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鬼子母牵着月牙走了进来,石门开始缓缓地在她身后关上。
鬼子母走到众人身边,手里提灯的光芒在石门完全合上之前就离开了石门。黑暗把渐渐变窄的地窖景象吞噬了。在众人被压制的灯光之外,黑暗完全包围了他们。
一时间提灯似乎是整个世间剩下的唯一光源。令公鬼被子恒和半夏肩靠肩地紧紧挤在中,半夏睁大双眼看了看他,挤得更紧了,子恒则一动不动不肯让开。在这样一个完全被黑暗吞没的世界里,跟别人挤在一起是一种安慰。就连马匹似乎也被红尘之道压得越靠越近。
纯熙夫人和孔阳表面上仍毫不介意,他们翻身上马。鬼子母身体前倾把手放在她那根横放在前鞍上的雕花雷击木上:“巫咸,我们必须上路了。”
巫咸愣了愣才使劲点了点头:“是的。是的,夫人,您是对的。如果没有必要,此地不宜久留,不然必生祸患。”他指了指众人脚下一条宽阔的白线。令公鬼正好踩在上面,这时赶紧把脚移开。其余的所有红河人都是这样反应。令公鬼看了看地面,看上去,它最初应该是很平坦的,现在却凹凹凸凸,就好像石头也会发霉长白毛似的。有好几处,白线都断开了。这条线连接着红尘之道门和第一个引路残碑。从那里巫咸焦虑地看了看四周,然后也爬上了他的坐骑,完全把之前对骑马的那种抗拒丢在了脑后。那匹马的马鞍是马夫头儿能找到的最大的一副了,不过还是被巫咸从前鞍到鞍尾填得满满的。他的脚从两边垂下,几乎长及大马的膝盖。
“此地不宜久留,不然必生祸患。”他喃喃说道。其他人也不情不愿地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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