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不是的,你们都太好了,我见过的最最可爱的人儿。你们从哪里来的?你们怎么混进来的?那条裙子,湘儿,还有那个受束者,还有,那是谁……”她忽然尖叫一声,“是茜茜。怎么会?”她声音忽然冷酷得湘儿几乎认不出来,“我要把她放进一锅滚烫的开水里烫死。”茜茜紧紧闭着双眼,双手紧紧捏着裙子。她在颤抖。
“她们对你做了什么?”仪景公主惊呼,“她们做了些什么样的事情,使你想做出那种事?”
半夏的目光牢牢盯着那个宵辰女人:“我要她试试那种滋味。那就是她对我做过的事,让我觉得自己脖子以下都泡在油锅里……”她打了个哆嗦,“你不明白戴着这种东西是怎么回事,仪景公主。你不知道她们能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我永远都无法决定茜茜和尸魃哪个更糟糕,但她们全都可恨。”
“你不必说,我想,我明白的,”湘儿静静地回答。她可以感觉到,茜茜汗如雨下,四肢都在震颤:这个可怜的宵辰人吓得魂不附体。她很艰难才阻止了自己让茜茜的恐惧当场成真。
“你可以把这东西摘下来吗?”半夏摸着项圈问道,“一定可以的,既然你能把那个戴在……”湘儿引导了一点点紫霄碧气。
光是半夏脖子上的项圈就能提供足够怒火了,就算不够,茜茜的恐惧,得知她真的多么活该。还有,自己明白自己想对那女人做出的惩罚,都让半夏更加愤怒。
项圈弹开了,从半夏的脖子上掉落。
半夏惊叹地抚摸自己的脖子。
“穿上我的衣服和褥裙,”湘儿对她说道。仪景公主已经在床上解开了包袱,“我们走出这里,甚至没有人会注意到你。”
半夏考虑了一下是否要维持与阴宗的接触,她显然足够愤怒了,而且这种感觉如此舒畅可是,她还是不情愿地释放了它。冷泉镇城中,这里是禁师和伍相奴即使察觉有人引导也不会前来查看的地方之一。可是,如果一个伍相奴发现一个本该是禁师的女人身上闪着紫霄碧气的灵光,她们一定会起疑心。
湘儿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是一早就逃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就算你想不出办法取下这东西,你也可以把它拿起来走掉的呀。”
半夏一边在紫苏和仪景公主的帮助下迅速换上湘儿的旧裙子,一边解释如果想把手镯从禁师上一次放下的地方移走会发生什么事,以及没有禁师戴着手镯时引导紫霄碧气会使她难受。就在当天早上,她才发现没有紫霄碧气,项圈是打不开的。而且还发现如果心里想着要把它打开时,手碰到搭扣会让她的手指打结,动弹不得。只要她不打算解开搭扣,她可以随意触摸它。可只要你稍微一想,就完全动荡不得。
听完了,湘儿觉得恶心。手腕上的手镯让她反胃。这太可怕了。她很想立刻把它脱掉,在她了解受束者更多,了解某种可能,会让她觉得戴过它会永远污染自己的内心之前,脱掉它。
她解开手镯,脱下来,合上,挂在一个钉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