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听起来比用一局骰子赌一百枚金瓜子还要美妙,但马鸣还是强迫自己走了进去。
刚朝大厅走了两步,马鸣就看见他了,那个穿绿色外衣配蓝条纹琵琶袖的大汉正是灵剑,削得很短的黑色胡子上,在下巴处有着白斑,其他条件也都没有差别。他坐在大厅尽头样式奇怪的低背椅上。他手里摇曳着一只皮骰罐,正朝对面的一个汉子笑着。那汉子穿着一件长衫,下身是松腿裤子,脸上没有任何笑容。他楞愣地盯着桌上的钱币,彷佛是想把它们装回钱包里去。另一个骰罐被放在灵剑的肘边。
灵剑将皮骰罐揭开,几乎没等骰子停止旋转,就开始笑了,“谁是下一个?”他大声喊着,一边将桌子中间的赌注搂到自己面前。他面前已经有一堆相当多的银子了。他将骰子铲回到骰罐里,又开始摇晃,“肯定有人想试试手气吧?”似乎没人有这种冲动,只有他还在摇曳着骰罐,大笑着。
马鸣很容易就找到了客栈掌柜,这里的客栈掌柜都没有穿晋城样式的短围裙。掌柜的外衣也和那些与马鸣交谈过的每一个掌柜一样,是深蓝的颜色。他看起来也算是个胖子,但只有马五公的一半多一些,他的下巴层数也只有马五公的一半。他一个人坐在一张桌边,拚命擦着一只锡杯,不时会瞪着角落的灵剑。不过,当灵剑望向他的时候,他又会将目光移开来。还有另外一些人,也在用气恼的眼神瞥着那个胡子大汉,却不敢与大汉的目光对峙。
马鸣的第一个冲动是扑到灵剑面前,用镇山棍敲打他的脑袋,逼问他半夏她们的下落。但他立刻就克制住这个冲动。这里有些不寻常的地方。灵剑是他所见到的第一个佩剑的人,但这个人望向他的眼神却不是一般剑士的那种可怕。即使给灵剑倒酒的女侍也全都是神经质地朝他笑笑,就逃走似地离开了,她们显然认为这是一件可怕的事。
多看看,再行动,马鸣疲惫地想,我惹的麻烦里有一半是因为缺乏观察和思考。我一定要好好想一想。疲倦似乎在他的大脑里塞满了滚动的骰子。他向谢铁嘴点头示意,便走到客栈掌柜的桌边,后者则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两个人,“那个胡子上有白斑的汉子是什么人?”马鸣问。
“你们不是从城里来的吧”?客栈掌柜说,“他也是个外地人。在今晚之前,我从没见过他,但我知道他是什么:一个到这里来做买卖的外地人,或者是一个有钱到能买得起剑的商人。但他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这样对待我们吧!”
“如果你以前从没见过他,”马鸣说,“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商人?客栈掌柜看着马鸣,彷佛马鸣是个傻瓜,“他的衣服,还有他的剑。他不可能是一位大人,或者是军爷,所以他只能是一名富商。”他因为眼前这个外地人的愚蠢而摇了摇头,“因为通常那些贵族来到我们这里,总是气焰高张的,还在我们眼前玩弄那些姑娘。但他并没有做这样的事。如果我去青川镇,我不会和那些渔民赌他们的铜子儿。如果我去五松乡,我也不会和来这里卖粮食的农人赌骰子。”他擦杯子的动作更猛烈了,“那个汉子真是运气,他一定就是这么挣钱的。”
“他一直在赢?”打了个哈欠,马鸣很想知道自己如果和另一个有运气的人对赌一下,结果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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