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并不是说有了鬼笑猝就不会有这种可能,毕竟鬼玄元和这些女人中的一个是夫妻。
突然间,令公鬼很高兴自己没有对这位部族首领给予太多的信任,但旋即又因自己有了这个念头而感到一阵悲伤。为什么他曾经相信楼兰会比晋城大君更简单?“所以我很满意让她留在我身边。”
“那我们就全都满意这种安排了。”摩诃丽说。
令公鬼带着猜疑的神情看了这位满脸皱纹的女子一眼,她的话听起来别有含意,仿佛她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她不会发现你们想要的。”
“我们想要什么?”鬼斯兰厉声说道,她的长发随着她甩头的动作甩向一旁,“预言中说,‘他将拯救遗孑的遗孑’。令公鬼,朅盘陀王,我们想要的只是尽量拯救我们的人众。无论你有着什么样的宿命,有着什么样的面孔,你对我们并没有感情。我要让你知道,我们的血脉也是属于你的,即使我必须放……”
“我觉得,”鬼纳斯轻柔地打断了鬼斯兰的话,“现在他应该去看看他的房间了,他看起来很疲倦。”她响亮地拍了一下手,一名身材苗条的屈从者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带他去为他准备好的房间,把他所需要的一切给他。”
任由令公鬼继续站在原地,智者们向门口走去。摩诃丽和莎赫尔用严厉的目光望着鬼斯兰,就像是女事会的成员们看着某个她们立刻就要严厉指责的人。
鬼斯兰并没有理会她们,当房门在她们身后关上时,她正在嘟囔着一句好像是“要让那个蠢姑娘知道道理”的话。
哪个姑娘?
鬼笑猝?
她已经在做她们希望她做的事了。
大约是半夏?
令公鬼知道半夏正在向智者们学习某种知识,为了让他“知道她们的血脉也是属于他的”,鬼斯兰不惜“放”什么?她要怎么通过放某种东西而让他认为自己是名楼兰?放置一个陷阱?
傻瓜!
如果她要放置陷阱,她绝不会直接说出来的。而你又会放什么?菜里放盐,令公鬼轻笑了起来。他累了,现在他太累了,没办法回答这样的问题。
在十二天干燥灼热的马背颠簸之后,令公鬼不想去思考如果自己是走过来的,现在会有什么样的感觉。鬼笑猝一定有两条钢铸的腿。现在他只想要一张床。
那名屈从者很漂亮,尽管就在她一只淡绿色眼睛上方有一道细微的疤痕,一直延伸进她的发际中,那道疤非常浅,颜色几乎是银白的。她一定也是一名枪姬众,只不过暂时不是。
“请跟我来。”她低垂着眼,喃喃地说。
当然,卧室里面并没有床,所谓的“床”只是一条铺在许多层亮色地毯上的厚地铺,令公鬼对此不觉得意外。当令公鬼向她要洗澡用的清水时,这名屈从者,她的名字叫琪琪,显得很吃惊,但令公鬼已经厌倦了汗浴。
令公鬼敢打赌纯熙夫人和半夏根本不必坐在一顶充满了蒸气的帐篷里清洁自己的身体,但琪琪还是用那种浇地的褐色大水壶盛了满满一壶热水来,还有一个当成脸盆用的白色大碗。令公鬼将想帮他洗澡的琪琪赶了出去,奇怪的人,他们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