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成兄弟远不如被当成儿子糟糕,以他现在的心情,他可没办法忍受后者。
“但我信任你会让所有受伤的人都留下来,苏琳,我必须不停地移动,所以我不能容忍任何人拖慢我的脚步,或是中途掉队。”
苏琳飞快地点点头,令公鬼相信她会让所有哪怕身上只有一道刮痕的人也留下来,当然,苏琳自己除外。这次他并没有因为利用了苏琳而感到愧疚。枪姬众选择了矛枪,也选择了要追随他,考虑到她们对他的态度,大约“追随”这个词并不确切,但这并不会改变他的心意。
令公鬼不会,也不能命令一个女人去送死,实际上,他本来还以为苏琳会对他的命令表示某种反对。没有发生这种事,他觉得很高兴。令公鬼想:我一定比我觉得象得更狡猾。
两名穿白袍的屈从者牵着紫电和薄雾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许多其它手里捧着绷带和药膏、肩扛一层层叠起的水袋的屈从者。率领他们的是鬼营室等十几名智者,令公鬼觉得自己最多只能叫出其中一半智者的名字。
鬼营室显然是这群人的首领,一到山坡上就迅速下达了命令,智者和屈从者们很快就分散到照料伤患的枪姬众之中。然后鬼营室看了令公鬼、半夏和鬼笑猝一眼,咬住她的薄嘴唇,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
很显然,她是在考虑是否应该立刻先将这三名伤者的伤口洗干净。半夏急忙爬上薄雾的马背,然后才微笑着向那位年老的智者点了点头。
如果厌火族人对于骑马了解得更多一些,鬼营室一定会注意到半夏上马的动作显得非常僵硬,而鬼笑猝更是顺从地让半夏将她拉上马鞍。两名女子都向鬼营室露出可爱的笑容。
令公鬼咬了咬牙,一跃便跨上紫电的背。肌肉的疼痛立刻被他肋侧巨大的痛苦完全掩盖住了,仿佛那个伤口刚刚又被刺穿了一样。他足足用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重新吸进一口气,但他并没有让周围的人看出这一切。
半夏让薄雾走到紧贴紫电的地方,用几乎是耳语的声音对令公鬼说:“如果你没办法把腰挺得更直一些,令公鬼,那你最好暂时放弃全力奔驰的念头。”鬼笑猝的脸上只有厌火族人那种毫无情绪的神色,但眼睛却专注地看着令公鬼。
“我也注意到你骑马的样子了。”令公鬼低声说,“大约你应该留在这里帮助鬼营室,直到你感觉好一点。”这句话让半夏闭上了嘴,虽然嘴角仍然忿忿地紧绷着。鬼笑猝又给了鬼营室一个微笑。而那位老智者还在看着他们。
令公鬼催动花斑马,一路小跑下了山坡,马跑的每一步都在抽动着他肋侧的伤口,让他只能紧咬着牙吸进空气,但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赶,用走路绝对来不及,而且鬼营室的目光让他觉得很紧张。
没等令公鬼在这片青草茂密的山坡走下五十步,薄雾就追到紫电身边,随后是苏琳和一队枪姬众。一些枪姬众很快就跑到他们前面,跟上来的枪姬众比令公鬼希望的还要多,但这应该不要紧,他要做的事不会让他卷进战士团里去。她们可以和他一起留在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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