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公子,段夫人,请稍候。”
大理城一家酒楼靠窗处,跑堂小二放下两杯热气腾腾的普洱茶便连退下。
“盛朝,这大理城还是老样子呀。”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秦朝也很是感慨,上次离开天龙寺后,再次回到大理城已经一年多了,这一年多时间,不仅成了亲,而且还和乔峰斗酒,慕容过招,更去了一趟龙神宫,被慈航静斋给看中了。
“吃过点心,我便带你去天龙寺。”
“还是不了……”郭媛媛脸色复杂,“孟述圣、郭叙真、黄通明……天龙寺内熟人太多,有些事,发生了后要想完全放下,谈何容易,虽然我知道不用介意,可真正面对,总归还是不舒服。”
“也好。”秦朝也明白如果让郭媛媛见孟述圣、郭叙真等天龙寺的老一辈文人确实很难尴,“娘子,不去天龙寺内安居,那只能在这大理城买个院子,你喜欢住得离皇宫远还是近,要不去洱海边……”秦朝说着目光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街景,忽然一愣,远处皇宫大门前密密麻麻的,仿佛蒸饺子似的跪着一排排的文人。
“那领头好像是王建?梅时著?”
皇宫大门和这酒楼隔着很远,可秦朝的眼力和感觉很灵敏。“不仅王建、梅时著,还有李士奇、易绍功、沈维克……这……”
皇宫大门前跪着的都是天龙寺武道院的。
“咦?”郭媛媛也发现了皇宫前跪着的人,“保定帝宅心仁厚,宽以待人,大理皇室向来得民心,这皇宫前怎么会出现逼宫?”郭媛媛看向秦朝。
“小二。”秦朝连叫道。
“来了,段公子有何吩咐……”
“我问你,这皇宫前跪着那么多人,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秦朝向小二询问道。
“原来是这事呀。”小二顿时乐了,“这一年都听说段公子您离开了天龙寺,在外云游,看来这事不是谣言,您是刚回城吧。”
“昨晚才到。”
“段公子,这皇门跪谏之事并非近日才有,我记得大约去年接近年尾,这事便发生了,起因是朝庭颁布律令,天龙寺要进行大规模扩招,可能是波及天龙寺各位前辈的待遇利益,总之这命令一颁布,天龙寺除了三位圣人外所有德高望重的大人齐齐上宫请求圣上收回诚命,似乎并未谈妥,而后便这样了。”
“而后便这样啦?”秦朝一愣。
“对,他们这些人,跪在皇宫大门前先是哭,后是骂,这情形并非一天二天,而是自那一天起,几个月来,风雨无阻,就连大雪天也没落下,朝去晚回,每日里五更天没亮便去了,直到太阳下山才回,天天都跪,作孽呀,李先生、吴先生他们一个个都是七老八十,满头华发,老了却这样。依小民看,这两年新寺生每次年比,考核成绩那个出色,简直个个不让当年高相爷,想必是皇上见了一时激动,这才扩招,这事小民看来没必要,不过诸位天龙寺的大人这么天天跪谏也不是办法,为一口气,为一点米值得么?”小二感慨了一声,见秦朝、郭媛媛蹙着眉,连道:“段公子,我等小民只能知道这么些事,请问还有什么吩咐?”
“多谢小二哥,你请忙吧。”
小二连退下。秦朝、郭媛媛对视一眼。
“盛朝,这事发生时间是十一二月份,你说会不会与……”
“天龙寺不会无缘无故扩招,应该是了,吃过饭,我们去探探。”
皇宫正门前。
梅时著、王建、吴心果、刘豫等数百人顶着凛冽北风,一个个跪得笔直,脸上都是坚毅、忿怒、委屈的神色。
“圣上信新人,不信老人,蛮不讲理,我等唯有跪死!”
“圣上以宽容待人,臣等自兢兢业业以报,圣上无理取闹,臣也唯有以死跪谏,求圣人体谅!”
“天龙寺不该毁,天龙寺是有贡献的,我等如此肝脑涂地,圣人却听信小人言,欲毁我等,臣等不服,还请圣上请出段海峰,与我等对质!”
……
不远处一个角落,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向着远方离去。“盛朝,你在这里的化名是叫‘段海峰’吧?”郭媛媛询问道。秦朝苦笑点头:“这事十有八·九和灵气溃散有关,只是不知为何扯上我了,算了,先找房子吧。”
大理皇宫议政厅,保定帝冷冷瞪着下面躬身的官员。
“还没找到段海峰的所在?”
“臣无能!”
这官员惶恐答道,保定帝满脸疲惫的挥了挥手:“既然没找到,那再加派人手接着找,这事非常重要,知道么!”“臣定全力以赴!”“你退下吧。”“谢圣上!”那官员连恭敬退下。
保定帝看向大厅内剩下的三个穿官服的老者:“他们这样天天在外面死谏不退,不是个办法,三位爱卿,可有良策?”
黄通明、孟述圣、郭叙真自然明白保定帝指的是皇宫大门外的事,郭叙真上前一步:“皇上,臣的意思还是将龙神宫之事告诉他们。”
“这万万不可。”孟述圣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