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阳书院一片寂静,陡然的——
“神仙,一定是神仙下凡!”颤抖的声音响起,顿时很多脸色煞白的先天武者跪了下去,秦朝眉头一皱,王安石、司马光、吕公著等也脸色难看。凤悲师太虽然倒台,可是她的影响力并没有完全消失,整个武道界依然有着许许多多的先天武者至今笃信凤悲师太就是菩萨下凡。
“上一次菩萨就说过,她一入凡间,便是凡人身。”
“菩萨说秦仙傲魔气太重,凡间魔孽太多,秦仙傲向她出手,那些人也出手,她没法力,没力量与秦仙傲和那些人抗,才承认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普通人,她只是自保才那样说,真实身份依然是天神!”
“我们将菩萨圈禁起来,上天这是派另一个神仙下凡……”一些先天武者即便没跪下,可是脑海中看着秦朝,看着两个程颐,都开始浮想连翩,甚至脸色苍白,神情虔诚。
“交待你的来历,否则……”程颐冰冷的声音响起。
那人大吸一口气,目光在程颐、司马光、王安石、刘琴、吕公著身上一一划过,只是划过秦朝、刘琴身上时,微停了一下,似乎有些迷茫。
“司马君实。”那人目光落在司马光身上,“我记得你是元佑一年仙隐,元符三年踏出那一步的。”
“我是元佑一年归隐?”司马光一愣,四周一个个也愣住了,元佑一年是秦仙傲初入洛阳的那一年,如今已经过去了都快近十年了,司马光至今还没仙隐,更不用说什么踏出那一步。
那人又看向王安石:“王介甫,我记得你也是元佑一年仙隐,元符二年踏出那一步的。”
“呃……”一个个瞪着那人。
“晦叔。”那人看向吕公著,“你是元佑四年仙隐的,建中靖国三年踏空而去,至于苏子瞻,是建中靖国一年仙隐,十三年后踏空而去……”那人滔滔不绝。
渐渐的四周一个个先天高手脸色怪异。
“他先前说的那些,都是对的,可这一次说的,司马光、王安石、吕公著、苏轼、文彦博……全都是错的。”
“为什么?”
一个个原本跪拜的都有些懵了。
如果真是天神下凡,怎么会说错?
“这位先生。”秦朝忽然微微一笑,“请问,我又是哪一个仙隐,哪一年踏空而去?”
“你……”那人眉头皱起,而后摇了摇头,“我知道大家都叫你秦公子,可是我从未见过你。”
秦朝微微点头:“先生可以说出你来自何方何地,尊姓大名了吧!”
“我来自何方?”那人脸上浮起古怪的神色,“老夫就是从这一片天地走出的,尊姓大名……”那人双眼看着程颐,沉声道:“老夫姓程,名颐,字汉叔,洛阳伊川人……”
程颐?
这人说他是程颐?
四周一片寂静,一个个看着那人,又看向程颐,再次茫然了。
程颐深吸一口气:“你既然说你叫程颐,那我问你,你五岁时六月中那一天,做了什么事?”
“五岁六月中?”那人眼睛微微一亮,嘴角浮起笑容,“那一天我把家里的藏书《论语》给弄脏了,父亲罚我抄写《论语》第七篇,我一连抄到晚上,连饭都没吃。”
“弄脏,抄书?”程颐如遭雷击,他吞了一口唾液,沙哑着嗓音:“那七岁七月七,你又做了什么?”
“七岁七月七。”那人双眉一挑,“那一天,母亲给我讲牛郎织女的故事,我做了一首咏七夕的诗,很得父亲的赞赏,那诗如今看来很幼稚,却是我平生第一首得到父亲高度赞赏的诗。”
“诗?”程颐微一愕,整个僵硬崩紧的身体似乎松驰了不少。“那我再问你,你十二岁元霄佳节,又做了什么值得记住的事?”“元霄那一天,父亲带我去周先生家。”“那次日呢?”“次日舅姥过来,我向他请教经义。”“那你十五岁生日,可有值得说的?”“十五岁生日,我收到一份礼物……”
程颐与那人一问一答,越是询问,程颐身体就越是松驰,脸上渐渐浮起笑容。
渐渐的,一些人脸上也浮起笑容。
这时程颐询问到了与刘琴报上打擂的事,只听那人说道:“那一天,我与往常一样钻研经义。”
“哈哈!”
笑声响起。
“那个什么自称伊川先生的,你是不是记错了?”韩忠彦大笑了起来,“那一天刘琴发行了她赖以成名的著作《论语集注》。”
“《论语集注》?”那人瞪大眼。
“各位。”程颐声音响起,“老夫的隐秘经历,这位先生三成之中有二成能说中,错了一成,其中原因,着实让人琢磨不透,大家商议商议,倒底是何原因?”顿时嗡嗡声响起。
“秦公子,你如何看?”程颐看向秦朝,一个个也看向秦朝,论想象的天马行空,秦仙傲若做第二人想,没人敢称第一。
秦朝微微一笑,手一指旁边的大银杏树。
“你们看这树,每一片子大体都相同,可实质上整个世间,从来没有完全一样的两片叶子。”秦朝说道,“还记得上一次凤悲师太是来自另一个天地,其实我有一个猜测。”
“像我们所处的这片天空所在的天地宇宙,绝不止一个,而这些宇宙,每一个都是一片叶子,看似都相同,实质上从来没有完全相同的。”秦朝说到这里,一个个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