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行。
封瑾握着手机,沉默了会儿,扭头看向一边。林间小路上,白越和一名清瘦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那里,手里都拿着一叠文件。
“刘律师来了。”白越闷闷地说道。
“封先生,按您的要求,遗嘱已经做好了,您请过目。”刘律师过来,双手捧上了文件。
封瑾接过文件,一页页地翻看。
“按您的吩咐,继承人都写着凌千夜。另外,以她的名义做的投资组合已经分散到了各家投行。”刘律师说道。
“宋宵鸣不是在跟着她做投资吗?表面上配合一下。”封瑾翻看着文件,沉声道。
白越拧了拧眉,闷声闷气地说道:“你总是这样,做了事也不吱声。青松镇那里也是,白让叶承博捡便宜,她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你替她解决的。宋宵鸣的事也这样,你直接出手就完事了,还要废神陪她玩一把。”
“话真多。”封瑾挑了挑眉,淡然说道:“哄老婆不就这样。”
“你就哄吧。”白越扭开头,咬紧了牙关。
过了许久,久到刘律师已经开始悄然活动自己站得酸麻的腿脚时,封瑾打了个响指。
刘律师马上递上了钢笔。
封瑾拧开笔盖,在文件下郑重地签下名字,沉声道:“白越,印章。”
白越站在一边,脸色有些难看,“你非要这样吗?”
“印章。”封瑾转头看向他,神色镇定。
“拿去。”白越走过来,把印章重重地往他手心里拍。
封瑾在文件上盖好章,递给刘律师。刘律师从包里拿出封蜡,当着他的面把文件放进牛皮纸,用封蜡封印。
“我先告辞了。”刘律师办完手里的事,向封瑾欠了欠身。
封瑾挥了挥手指,起身继续往前走。
白越闷闷地跟在他身后,说道:“总有办法的。我觉得老爷子说的对,你可以和凌小姐好,也能和叶澜结婚。”
“屁话。”封瑾拧眉,不悦地说道:“她们两个是什么?工具?”
“比死了好,死了你也见不着凌千夜了。你不是总说自己不是好人吗?就当是工具用一下,又能怎么样?她们自愿的。”白越握着拳,声音有些哽咽,“天气这么好,你跑来立遗嘱!这算什么!”
封瑾扭头看他,笑了起来,“白越,你怎么回事?你是我太太?”
白越飞快抹了把脸,恼火地说道:“封瑾,你是我老板,可也是我恩人,我朋友。我想让你一直活着,有什么问题?”
“听天由命。”封瑾说道。
“借命又怎么了,如果可以,我也能把命给你。”白越几个快步走到了他前面,急切地说道:“而且我听说,老爷子当年也给您母亲借过命……”
声音戛然而止。
白越自知失言,赶紧说道:“就是迷信。”
“听谁说的?”封瑾问道。
“就外面人议论啊。”
“外面人不会议论,你听谁说的?借的谁的命?”封瑾盯紧了白越,逼问道。他太了解封老爷子了,他从来不手软,他想做的事一定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