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瑾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他还没被人这么嫌弃过——
“你生病了?癫痫?”他忍了忍,又问道。
才不是……
封瑾以为她没听清,又说了个通俗的称呼:羊颠疯?
凌千夜又气又好笑又难过。这还是她的封瑾吗?对,他已经不是了。她已经彻底从封瑾的世界里抹去,于封瑾而已,她与他面前的这些花花草草没有半点区别。
“喂,你在干什么!”陈沉的暴喝声从二人身后传来,随即,他像头发怒的公牛一样,怒气冲冲地扑向了封瑾,一头把他撞翻在地上。
“老板娘,你没事吧。”陈沉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凌千夜,立马用拿来的干净衣服包上她。
“不关他的事……我老毛病……犯了……”凌千夜死死抓住了陈沉的衣角,怕他和封瑾打起来。
封瑾拧拧眉,从容不迫地从地上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大长腿直接从凌千夜横在路上的双腿上跨了过去。
“什么人哪!”陈沉顾着要把凌千夜抱起来,没再去理会封瑾。
“我可以了。”凌千夜抖着双腿,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
小锦鲤这时候才吸饱了月光,从玫瑰花瓣上醒了过来。它茫然地看着衣衫不整的凌千夜,嘴巴张成了个圈……
“你们两个,进展好大呀。”
“进展个屁。”凌千夜把飞过来的它一把攥进掌心,匆匆走进亭子间里换衣服。
陈沉在外面守着,不解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毛病啊?医院怎么说?”
“医生说我貌美如花。”凌千夜扣好衣扣,走了出来。
“看你的样子,发作的时候很痛苦……是癫痫吗?”
凌千夜还真不知道自己发作的样子是什么样的,难道看上去真的像癫痫?这样岂不是她在封瑾面前一点形象也没有了。
罢了, 有没有形象又能如何?反正她有的只是痛。
拖着发软的脚步,刚走到了电梯门口,大厦管理人员上来了,看到她们二人,赶紧朝她伸出了手。
“凌小姐,顶楼通行卡麻烦交回来。”
“为什么,我给你们交了使用费了呀,每天可以用一个小时。再说了,顶楼本来就应该是公用的。”凌千夜不解地说道。
“别的地方是公用的,可你也看到了,这里的花房,凉亭,都是有主人的,所以我们华安不是公用的。你们的租金比别处便宜,你也知道。”管理人员的手又往前伸了伸,“费用给你退,快交回来吧。”
凌千夜只好把通行卡递回去,冷着脸进了电梯。
陈沉很是不满,嘀咕道:“我知道,一定是刚刚那个讨厌的长脸男。”
“他的脸又不长。”凌千夜知道他说的是封瑾。
“明明拉得这么长……”陈沉夸张地学着封瑾板着脸的样子,配上他迈步的姿势,抬起了腿。
这时电梯门开了,外面是长长的走道,封瑾就站在走道里,转头看向他们二人。
妈呀……
不会再让她疼一次吧!
幸好,电梯门很快又关上了,他并没有要上来的意思。就在她的剧痛暴发前,她成功地逃回了办公室。
“你没事吧?”陈沉在外面敲门,担忧地问道。
“没事,你去帮我买点福心楼的蟹黄饺,我还饿着。”她揉着额头,一心想把陈沉支开。